東西和幾本書。幾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必須離開周家了,好在這幾年,他常跟著爺爺或父親在外面走動,雖然沒有遠離過麗水城,但對外面的世俗還是瞭解的,對物價也還算了解。也曾學過騎馬和一些基本的健身術。這幾天家人也一直在教他一些基本的生存之道。即使是這樣,對於一個不到九歲的孩子,要獨自在外生活,他的心裡還是很緊張和害怕的。
聽了爺爺的話,他跪下來,認認真真的給爺爺叩了幾個響頭,繫好自己的披風帽子,拿著包袱,下了車。他常騎的那匹小母馬正安靜的望著他。趕車人是家裡的那位年近五旬的老管家,這個人跟隨了周老太爺一輩子。此刻,他正一言不發的牽著周璃的馬,周璃有些費勁的上了馬,老管家把他的包袱遞給了他,周老太爺抹著眼淚,看著他騎在馬上,一步三搖的慢慢消失在大路上了。
“您就這樣讓璃少爺走了。這孩子還這麼小,該派個人照顧他的。”老管家扶起周老太爺進了車,小聲的埋怨著。
“你可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誰願意跟著他啊。人人都避之不急呢。只怕有些人,恨不得他死呢。”周老太爺長嘆一聲,他也不是沒想過的,只可惜找不到這樣的人啊。不快點送走他,怕有人真的要燒死他啊。現在只能靠他自己去活命了。
過了很久,老管家也嘆息:“也是。我們這樣大清早的送他出來,也還不是怕被別人知道了,對他不利啊。”這段日子,已經有很多人在蠢蠢欲動了,恨不得衝進周家把周璃拉出去示眾,當場燒死他。
兩人趕著馬車慢慢回去了,知道他們送走了周璃,外面的議論也慢慢停了下來。只是周老太爺的身體卻一日弱過一日了,經常去周璃生活的小院裡唉聲嘆氣。他真的很捨不得這個孫子的。周父母更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想起他。時間一長,周璃在這個家就成了一個禁忌,再也沒有人提起過他,就好象他從來不曾出現過。
周璃走了很遠,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前途渺茫,內心惶惶不安,這些年來,他一直是個陪受寵愛的嬌兒,過著錦衣玉食出入有人侍候的少爺生活。如今卻要一個人獨自流浪,還要躲避人群,叫他怎麼能安心?
天很冷,又近了年關了,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偶有快馬經過,也來不及注意到他。也不知過了多久,來了一條岔道口,按照爺爺的事先提示,他知道自己必須左拐,離開大道,慢慢離開人群集中的城鎮。
包袱裡有爺爺專門為他準備的各種小食和大饅頭肉餅類的。他掏出幾塊點心喝著冷冰冰的茶水硬吃了下去了,加快了速度,想在天黑之前找個地方落腳。
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天黑前看到了一座廢棄的破廟。一人一馬縮在破廟裡,找了個乾淨點的避風角落歇了下來,尋了些乾草和木柴,周璃點燃了火,烤著肉餅,又煮了點熱水。馬身上本來就揹著一包草料,是專門餵馬的。周璃找了個破盆弄了點水餵馬,馬津津有味的吃著草料,兩個圍著火堆烤著火。
休息了好一會兒,馬都睡著了,周璃這才收拾好挨著馬睡了下來,他很害怕,緊緊的貼著馬肚子。身下鋪著一些乾草和他的大衣,身上蓋著大披風,雖然都是羊毛的但也抵不過這風雪的大冬天。聽著呼呼的北風,想著自己的處境,輾轉很久終於抵不過疲倦,流著眼淚慢慢睡著了。
不到凌晨,周璃抵擋不住風寒,醒了。火堆已經熄滅了,外面北風呼嘯,下起了小雪。穿好衣服,四下尋了點柴草又點燃了火堆,烤了點吃的,喝了點熱水,餵了馬,周璃又開始了新的旅程。
他知道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大半天,就出了整個麗水的範圍,將會到達一個小鎮子。離開這個小鎮子一直往南,會進入山區。這是爺爺事先就告訴他的路線,只有早早進入山區,才能躲開人群,尋一塊安靜的地方棲生。
經過小鎮子時,周璃不敢停下來休息,路過街尾時,發現一把破油紙傘下放著兩張小桌子,一對老年夫妻正在背風的角落裡賣雲吞。他在這個小吃檔裡吃了一碗熱騰騰的雲吞,喝了碗熱開水,就離開了。小吃檔的老闆是對老夫妻,倆人還只當是那家的大人把孩子放在這裡吃東西,自己去置辦年貨了。很是熱情的招呼了他,還餵了點熱水給他的馬喝。
周璃雖然披著上好的羊毛大披風,但外面卻縫著普通的粗布,他的包袱也是粗布的,所帶的東西也都是便宜貨,整個人也打扮的象個平常的農家小子。就連臉上也因為自己烤火,燻上了些黑煙,一張臉也看不出原來的細皮嫩肉公子樣了。這樣的一個孩子,走在大街上,也沒人覺得奇怪。
快過年了,很多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