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
「你叫靜思吧。」他滿臉笑意:「願否與貧僧為友?」
天漸漸暗下後,越接近林子外,就能聽見馬兒嘶鳴的聲音,隱約還能見著車伕掛在前頭的燈。
我跟在傅寧抒身側,腦中還是方才那位溫和住持臨別前的話,說是讓我以後想來就來。
「先生……」
傅寧抒看來一眼。
「常慧師父是不是覺得孤單?」我問,不然為什麼主動要和我作朋友?能作朋友自然是好的,可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特意提出來?
傅寧抒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想他並不這麼覺得。」
「要是這樣,他為什麼不住到人多點兒的地方?」我納悶的問:「這兒看起來沒有香客啊。」
「雲林山寺從不缺自願上門的香客。」傅寧抒平淡道:「他願意與你結交,並不是壞事兒,相反地,他能是良師益友。」
我喔了一聲,懵懵的點著頭,腦中想起了另一件事兒,猶豫了一下又開口:「先生受傷了麼?」
「……」傅寧抒往我看來,像是一怔。
我不禁低眼,支吾了半晌,才道:「下午他看了先生的手,又說什麼傷的……」
話還沒完,頭頂忽地被摸了一摸,我頓了頓,愣愣的往傅寧抒瞧去。
「不是的。」傅寧抒笑了一下,開口:「我沒受傷,或者說……那是舊傷,便是之前與你提過的。」
我才想起來,他是說過……心裡怔了怔,連忙看著他又問:「那都好了麼?」
傅寧抒嗯了一聲,溫和的道:「都沒事兒了。」
我鬆了口氣,不禁笑了開來:「那太好啦。」
傅寧抒微微一笑,就來拉了我的手。
「走吧。」
「好。」
七十
回到渭平縣城時,已是上元節,又入了夜,城中四處熱鬧萬分,各家門前懸起彩燈,綿延了一整排,望去盡是一片燦燦火光,實在好不漂亮。
路上行人不少,攤販也多,馬車走走停停的。
我靠著車窗邊,不住的往外張望,總覺得外頭很熱鬧,像是有什麼好玩兒的。
馬車又走了會兒,傅寧抒就說下車。他讓車伕把車先趕去書院,然後領我慢慢地走在大街上。
這邊開了不少酒樓飯館,又正好到了用飯的時候,幾乎家家客滿,壓根兒騰不出一張桌子。
傅寧抒像是有目的,他帶著我往前直走,周圍看也不看,到了一間門面最寬闊的酒樓。
我抬頭望了一眼上頭的招牌,心裡啊了一聲,是月照樓,難怪那麼眼熟。
「吃過飯再回去。」
耳邊聽傅寧抒說,我喔了一聲,又驀地之間記起一件印象——對啦!那會兒要回來,自個兒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