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為獻金一百圓,今日茹素一天,然此不過形式上紀念而已,將士同胞犧牲之慘痛,非任何儀式表示所能追贖也……”
實事求是地說,在抗戰中,陳布雷是愛國的。
夜探汪精衛(1)
1938年12月7日。
在山水甲天下的桂林,陳布雷跟著蔣介石在那裡巡視。蔣介石對陳布雷說:
汪精衛“佈雷先生,庸之(孔祥熙)剛才派人送信來,他的秘書喬輔三有訊息,說汪先生正與日本人有勾搭。我們要立即飛回重慶去。你是不是先到汪先生那裡去探聽一下?”
於是,陳布雷由桂林飛往重慶。那一天,天氣惡劣,能見度極低。蔣介石見狀,臨時決定緩飛,陳布雷則乘機先飛了。飛機效能較差,在空中東搖西擺,飛到山城上空,找不到著陸的目標,幾乎迷失了方向,最後降在涪陵,下機詢明航線後再度起飛,一直到傍晚才到重慶,降落在珊瑚壩機場。已在機場翹首等待了半天的夫人王允默,急忙上前,雙手緊緊抓住久別的丈夫,眼淚奪眶而出。
陳布雷也顧不得和夫人細談,當晚9時便驅車前去拜訪汪精衛。一路上,從七七事變起的情景又在陳布雷的腦子裡浮現……
盧溝橋事變時,蔣介石正在廬山,陳布雷代蔣介石擬了一份以《最後關頭》為題的講話稿,這是陳布雷的嘔心瀝血之作,也是他平生得意之作。
陳布雷寫這篇文稿時,岳飛、文天祥、史可法的民族英雄形象在他的腦子中幾次出現;《正氣歌》、《滿江紅》的詞句在耳邊不斷縈迴……這篇文稿成為蔣介石抗日的一塊金字招牌。但是蔣介石心中卻仍舊不敢與日本徹底決裂。
八一三淞滬抗戰,蔣介石是被迫的,心裡卻依舊盤算著與日本議和。不過,這些暗中的盤算,陳布雷是不知悉的,他以為領袖一心抗日。蔣介石任命陳布雷為軍事委員會副秘書長,陳布雷又為蔣介石寫下了《八一三告淪陷區民眾書》。還我河山,禦侮抗敵,收復失地的強烈願望,使精神萎頓的陳布雷異常振奮。歷史上那些挽狂瀾於既倒,救國家於危難之際的英雄、士大夫形象,激勵著這個瘦弱的溫文的書生,他的心境從未有過這樣的高興,虛弱之體也增添了生氣。
1938年在武漢,他又為蔣介石寫出了《抗戰週年紀念告全國軍民書》,與張子纓寫的《抗戰週年紀念告友邦人士書》和郭沫若寫的《抗戰週年紀念告日本國民書》,被稱為抗戰前途光明象徵的“三聯璧”。這3篇文章都是以蔣介石名義發表的,蔣介石被目為抗戰領袖,只要他能領導抗戰,老百姓當然擁護,共產黨人也是擁護的。
八路軍、新四軍北上東進,深入敵後。可是正面戰場卻十分不利,徐州失守,開封失守,鄭州危急。蔣介石慌了,竟然下令炸開花園口。陳布雷聽到了黃河決堤的報告,滔滔黃水,一瀉千里,豫東、皖北頓成澤國,災民流離失所,卻沒能阻止日軍前進,頓時眼前一片漆黑。接著是武漢失守,從南京逃到武漢的國民政府只好又逃到了重慶。
在這種政治氣候下,出現了一個“低調俱樂部”,以國民黨副總裁汪精衛為首的一批黨國要人大彈“抗日必亡”的低調,與日本眉來眼去,暗送秋波。蔣介石也派了孔祥熙的秘書喬輔三和外交部亞洲司司長高宗武與日本密談。蔣介石迫切需要摸清汪精衛與日本人勾搭到了什麼地步……
汪精衛保養得很好,神采飛揚,滿面紅光;與乾癟黃瘦的陳布雷一對照實在太明顯了。
“佈雷先生一路辛苦,風塵未洗,深夜駕臨,有何指教?”汪精衛很客氣。
“汪先生,日軍進逼,戰局危艱,佈雷請副總裁賜教。”陳布雷其實是不宜作探子一樣角色的。
“嗯,戰局?這個戰局?”汪精衛老奸巨猾,模稜兩可回答,“敵我兩國可謂各有難處。”他既不唱高調,也不唱低調。
陳布雷吸了一口煙,又問:“日前,日本近衛首相發表一項宣告,聲稱‘倘國民政府能轉換政策,變更人事,參加建設新秩序,日本並不拒絕’。未知副總裁對此作何評論?”
周佛海陳布雷單刀直入,可是汪精衛哈哈一笑,目光遊移不定地瞟了陳布雷一眼,說:“兆銘正想請教委員長對此作何評論?佈雷先生作為委員長的秘書長,一定很瞭解委員長的胸中韜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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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汪精衛(2)
“這個,”陳布雷字斟句酌地說:“委員長的見解麼,可謂一如既往……”
8日,蔣介石飛回重慶,陳布雷向蔣彙報了夜探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