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固部營地的血腥總算基本結束了,虞人奴隸被聚在了一處。雖然有不少被誤殺,但剩下的這些人還是非常感激地伏在王子武腳下戰戰兢兢。
“你們也受苦了,先在虎山侯營中安頓,等過段時日補給隊來,便送你們回去。”王子武趾高氣昂,沉醉於民眾的感激中。
被特意叫過來的蔣衛,很驚奇於王子武此時的體貼:“竟然還想得到讓這些本屬虎山國的人來我營中……這不是添了幫累贅?!”
驀然,一聲嬰兒的啼叫在這群人中響起。
王子武倒是沒注意,可幾個狼師武士立刻撲了過去。
“大、大人們,你們幹什麼?!”一個女人抱著包袱被拖了出來,她驚恐地叫著。
王子武正要離開去“拷問”擄來的鮮卑女子,見了動靜也奇怪了:“你們做什麼?”
一個武士答道:“殿下,這女人既然為鮮卑人的奴僕,那她的嬰兒定是鮮卑野種,按我軍慣例要殺掉。”
這個女人本來因為害怕戰事把嬰兒藏得很嚴,一開始竟沒被虞軍發現。沒什麼見識的她自然不知道狼師有這個“慣例”,所以後來安全了,便沒繼續注意隱藏。
“不、不要!求求殿下開恩……”女人苦苦哀求起來。
“這樣?”王子武急於去“拷問”鮮卑女俘虜,隨口道:“鮮卑野種自然該殺,那便處置了吧。”
那個女人彷彿被判了死罪,瘋狂地懇求起來:“不能啊!殿下……!”
邊上的武士得了命令毫不遲疑,嬰兒被……
女人一下子變得痴呆,傻傻地盯著那小小的屍體。
……
想著剛才那個女人的模樣,蔣衛心中異常難受。他有種強烈的**,希望能夠飛奔回家……實在不行,也想要到那個有一名煩人小丫頭的帳篷裡躲起來……
“對了,那個蠻酋叫拓跋什麼來著的……有沒有殺掉?”王子武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韓旅司馬正在命人搜尋,很快就有回報!”
聽了侍從的回答,王子武猶豫了一下,似乎是覺得國家大事比拷問女俘虜稍微重要些,便要等韓正傳回訊息再走。
他沒等許久,韓正便來了。
“這便是蠻酋拓跋固!”
韓正身後,幾個武士一路大聲誇耀著功勞,一個敦實的華服鮮卑老者被他們押送過來。周圍的武士齊齊發出歡呼,慶賀完勝。
拓跋固雖然是被綁著,但還挺有氣概。他一語不發,只是怒目而視。說實話,蔣衛對這個人還是挺佩服的:至少他沒有拋棄部族逃跑不是麼。
到了近前,拓跋固被強迫跪下。
“這就是蠻酋?”王子武居高臨下看著拓跋固,心中卻是非常希望有一場“蠻酋拜服大虞王子”的戲。但可惜拓跋固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大聲說了句鮮卑話。
“子誠,他說什麼?”王子武饒有興趣地問身邊一直跟隨的幕僚。
那幕僚倒是直言不諱:“他說,‘要不是被同部之人陷害,怎會被你這個虞人小犬捕獲!’”
“這個幕僚竟然懂鮮卑語?看來那蠢貨身邊也有些人啊。”蔣衛正如此想著,卻看見王子武滿面通紅地拔出劍來,猛力一斬。
拓跋固的人頭飛起,腔子裡熾熱的血液噴了王子武一臉,讓這個虞朝王子那驕傲的面容顯得猙獰起來……
……
不管怎麼說,虞軍取得了一場不小的勝利:殲滅了鮮卑拓跋部的一個重要分部。鮮卑人口並不多,也就二十四、五萬。拓跋部雖說是鮮卑的五大部之一,但人口也就兩萬餘。一下沒了三千人,算得上是巨大的損失了。
王子武把諸侯們召回大帳,自己踞座主位,聽人大聲報告戰果。他左顧右盼,神采飛揚,早就忘了蠻酋的出言不遜。
“這次我軍大勝,全殲拓跋固部……共得了牛……馬……鮮卑女子……金銀……”
待戰果報完,王子武便大聲總結自己功績:“這次我軍大勝,全殲拓跋固部……”幾乎是把剛才那人的話重複了一遍。
諸侯們雖然在下邊暗暗撇嘴,不過都對今天狼師的表現暗自警惕:久戰之兵果然不同凡響。雖然狼師的確兵力雄厚,但要在半天內就攻下了擁有千多可戰之兵的鮮卑營寨,諸侯們自問以相同的兵力,哪家都做不到,更別說損失如此之小了。
王子武總算誇耀完,又道:“嗯,前些日子邢侯出謀劃策也極有功勞,該賞!便賜鮮卑女子二十人。”
雷靖連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