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籽輕輕撇臉,躲開他的碰觸,因為他的一句話,整個人的心跳,徹底亂了。只是本能的搖著頭,腦子因為所想到的種種可能,亂作一團:“展勁,你不懂。你沒在商場混過,你跟你大哥一樣,都是坦蕩的人。江梓笙那個人……你們不能因為我,那會毀了你們展家的。”
展勁只聽到一半,就笑出了聲。乾脆將這正在胡言亂語的丫頭,一把摟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說話的時候,胸膛的輕微鳴響,震的江雪籽耳廓發麻:“你這些話,也就在我跟前兒說說得了。要是被我大哥,或者隨便一個展家人聽到,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江雪籽抬起頭,還要辯駁,被展勁用一個吻堵住了嘴。末了輕舔著她的嘴角,微微的笑:“傻丫頭,你不是老爺子一手調…教出來的麼,這點兒事還用我教你?展鋒是商人,商人怎麼會為一點恩怨,淨做賠本的買賣。江梓笙是可恨,可這裡頭要是沒賺頭,我大哥才不會那麼急著出手。”
江雪籽的腦子一點點清明起來,一雙大眼,在昏黑的房間裡,清澈如水,明亮若星。她完全忘了自己眼下是如何尷尬的處境,一把摟住展勁的脖子,整個人毫無防備的,貼進他的懷裡。
“真的?你大哥是因為……”
“我拿這個騙你做什麼?”展勁捏了捏她的鼻尖,覺得好笑:“看來你是真把自己當展家人了,這麼關心展鋒。我這麼聽著,還真覺得心酸吶!”
江雪籽在他腿上坐下來,咬著唇睨他:“他是你大哥。要是因為我的事兒,害得他做生意賠本,你爸爸準得怨你。”然後,就更不可能認可她和展勁的事了。
江雪籽沒說出後一句話,可展勁心裡明鏡兒似的。這丫頭,是切切實實把他裝在心上了。
這感覺,簡直比剛才在床上那一番荒唐,還讓他感到身心愉悅。之前那種歡…愉,可以說一多半是純感…官的。而此刻,溫香在懷,軟語熨帖,這種互相為對方著想,水到渠成的交心,更讓人覺得通體舒暢。展勁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了。那些放…浪不羈,追蜂逐蝶所帶來的快樂,早不再是他生活追逐的中心。
他現在,只想好好的,細水長流的,愛一個人,實打實的,不帶半點兒花哨的,寵一個人。而這個人讓他打心底裡,想要去愛去寵的人,正又嬌又乖的靠在他懷裡,她說的那些話,聽著有點兒傻,可那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他。就幾分鐘以前,他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惱,挖心挖肝的恨,他惱這丫頭越活越回去,膽子只有手指肚兒那麼小;他恨她總是不信他,不敢對他有期待。可至少在這一刻,展勁能夠確定,她滿心滿眼,都是他。
心裡因為這個明確的認知,而一陣滾燙,彷彿冬季裡最冷的雪夜,最累最疲倦的時候,有人遞給他一壺燙的入心的熱酒,笑盈盈看他一飲而盡。
而他,就在這種暖的燙心、醺然欲醉的愉悅情緒中,緩緩收緊這個懷抱,將懷裡這個對他缺乏安全感、信任感的小丫頭,緊鎖在自己懷裡,擁著她一同入眠。
……
新環境,新生活,新的……情人。
十幾二十天下來,江雪籽漸漸習慣了這種閒適安穩的日子。每天七點起床,為展勁準備早餐,陪他一起吃過早飯,送他到門口,目送著車子離開。然後折回屋裡,收拾餐桌廚房,打掃整間別墅。
最初幾天,因為需要添置各樣家居用品,以及一些換洗的貼身衣物,江雪籽幾乎一天幾趟的往超市和商場跑。喬小橋的電話,每每在下午兩三點鐘,陽光正好的時候打來,而這個時間,江雪籽也往往正是空閒。知道現在兩人各自的生活狀況,尤其瞭解到以每天喬小橋閒得發慌的境況,她並不會給人填麻煩,江雪籽也對各種邀約樂意之至。
逛街,看劇,買衣服,添置首飾,每天一到兩個小時的步行運動,還有跟喬小橋,阿藍阿紫姐妹倆一起,談天說地,歡聲笑語,讓江雪籽整個人,從裡到外的明媚健康起來。回到家裡,收拾屋子,準備飯食,侍弄幾盆新買的花草,偶有閒暇,翻開網購來的外文書籍,半個多月的時光,江雪籽過得充實而快樂。連展勁都感染到她的愉悅情緒,每晚回來,吃過她做的飯,就拉著她到附近的公園散步,週末沒有特殊情況,還主動拖著人上街,購買當天的新鮮食材,或者讓江雪籽幫他添置當季的衣物。
九月的天氣,天高氣爽,陽光卻灼熱依然,且分外明媚。
這天下午,江雪籽正和喬小橋一起,坐在藍鑽26層的一家花草茶店,饒富興致的端詳著喬小橋手指上的一枚古董戒指,據說是展鋒前幾天在一個古董拍賣會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