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求是,如果還有第四個劫匪,不管他是誰,不管他藏得有多深,一定把他揪出來。”
“放心吧,我們不正在做嗎。”大兵道。
“但我現在懷疑,是不是還有這麼一位,能找的都找遍了啊。”謝遠航道,見大兵無動於衷,他道著:“歷年來,我們比對過的DNA樣本不下上千例,都是各例惡性犯罪的人員,也就錯過了這幾個傢伙,第四個人,不會是周明吧?”
“那位已經去世的?”尹白鴿問。
“我說不準。”謝遠航不敢妄下斷論了,不過他提醒著:“DNA檢驗樣本把周明的列進去了,當年現場留下的證據裡,提到了微量的生物證據,包括彈殼稜裡汗漬形成的泥垢,微量皮屑殘留;還有一枚劫匪扔在現場的霰彈,其時的短管獵槍都是自制蠟封霰彈的,這一枚的蠟封裡,提取到了更多的皮屑組織甚至一根毛髮。”
在當時這是無法檢測的證據,但隨著生物技術的提高,用這類生物證據檢測已經不是難事,而現在,華登峰和牛再山的DNA比對正在進行,謝遠航的潛臺詞是,萬一檢測吻合,那關於“第四個人”的判斷,就要被質疑了。
“相信我,肯定還有一個。”大兵遞迴了尹白鴿的手機,緩緩道著:“當年案發時,華登峰不過二十歲,牛再山牛松兩位堂兄弟,比他還小,三個人膽大包天倒是有可能,但他們不可能有渠道有財力得到這些武器,那怕當時緝槍治爆不嚴格,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從心理上講也不容易,一個自食其力的民工,轉身就要變成殺人越貨的強盜,這個身份轉換中間缺了一個角色,一個……領路人的角色。”
“所以,這個人,還可能是老大?”紀震道。
“對,就像我傻乎乎的參軍,到地方才知道是武警,還是看守監獄的;天天給我們上政治課,過了一段時間才發現還要執行行刑任務,說實話,我們當時誰也是死活不願意上這個任務,畢竟是槍斃人啊,一下子心裡誰受得了……我的領路人就是我的連長,天天罵我是娘們,時不時還踹我兩腳,我他媽實在氣不過,就和他幹了一仗,更鬱悶的是,我還打不過他……”
說到此處紀震笑了,幽幽道著:“體罰肯定是不對的,不過軍隊裡,悍兵都是摔打出來的。”
這是個自相矛盾的話,大兵卻點頭道著:“對,我一氣之下就報名加入志願者了,反正是光榮的任務,不管提幹入黨,每次任務還給二百塊錢補助。”
謝遠航笑了,一笑又發現話裡味道不對了,怎麼聽著這個笑話,像有讓人哭的功效?
“一樣,我當年也是農村兵,想出人頭地,想提幹留部隊,那就肯定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也得從事別人不願意乾的任務。”紀震道。
“對,第一次都應該是這樣上路的,應該有個領路人,否則他們三個窮鬼,怎麼解決槍支武器問題;三個新手,怎麼佈置搶劫和逃跑細節?包括還有交通工具,都不好解決……槍支的改裝也是個問題,這三人在案發時,可還都是菜鳥啊。”大兵道。
“對,如果那個人在,年齡應該不小了。”紀震道。
“控制力應該很強,華登峰等人的作案風格應該是從那時候形成的,但是華登峰更凌厲,相對於最早這一起案子,卻是更詭異一點。”大兵道。
“大隱不藏形,大惡不作案啊,說不定他能控制了華登峰。”紀震道。
“對,分裂人格的人,感情更敏感,容易走死衚衕鑽牛角尖,如果對症下藥的話,未必不能做到這一點。”大兵道,分裂型的人格和普通人相比,可能更執著一點,認準的事不會輕易改變。
“呵呵,還好,他遇上了又一個鑽牛角尖的分裂者,我現在相信他跑不了了。”紀震道。
大兵笑了笑,未語,這一句是褒是貶,還真不好咂摸得出來。
未到目的地,檢測的結果出來了,答案讓謝遠航直瞪眼,春暉路搶劫案遺留的生物證據,和牛再山、華登峰的DNA檢測,均不相符。
也就是說,除了華登峰,除了牛再山,除了牛松,確實還有一個沒有發現的……第四個劫匪。
第165章路轉回頭
時間:九*年八月二十八日。
這是一個下著濛濛細雨的清晨,陰霾濃重的天空籠罩著中州,穿行在雨幕中的押款車不緊不慢地行駛著,這是一條熟悉的舊街,自建所十餘年前起,司機高晟就開著這輛車,任務是每天把款項送往沿路的三個儲蓄所,簡單到乏味和枯燥的生活讓他哈欠連天。
這份差事很他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