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樓坐了一會兒,我盡情地享用這個據說是很好很有名的桂花糕。也的確是很滿足。我本來就愛吃甜食麼。
他一直在調戲我,在我耳邊輕輕地笑,尾音微微上翹,有些勾引的甜蜜意味。
然後突然就有人來敲包廂的門。我不由得一怔。
他皺著眉把我放開,讓我坐去一邊,親自去開了門。
我百無聊賴地在位置上託著腮幫子坐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他一直都在門口,和那人說話。等了大半天,突然聽到他的聲音高了起來。還是聽不清,只是他的情緒波動卻是藏不住的。
等他關了門回來,我不禁道:“怎麼了?”
他扶著我的肩,面無表情地道:“沒什麼。我要出去辦點事。你一個人坐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了。”
我不禁有些慌,抓住他的手:“你要去哪裡?”
他安撫地摸摸我的臉,輕聲道:“我去辦點事,就一會兒。等你喝過這盞茶,我就會回來的。乖。”
我於是放了手,抬頭望著他,道:“你快點回來。”
他一怔,然後便笑了,也許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剛剛的神情有多冷清。這一笑,就好像墮入了另一個世界。他低頭親了我一下。低聲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是斷了腿,也會盡快趕回來的。”
“……又胡說八道。”
他笑了一聲,讓我餵了一塊桂花糕給他,然後就走了。
於是我一個人呆在屋子裡。茶香嫋嫋,是著名的西湖龍井。安玉寧說過女孩子喝綠茶好,便點了這個綠茶中的極品。
剛剛他在這兒,就沒有叫侍女來泡茶。我的手藝是不行的,坐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應該叫侍女來。
剛想叫一聲,就聽到有人敲門。我有些奇怪,只道:“哪位?”
等了一會兒,也沒聽有人答應。然後門自己推開了。我嚇了一跳,但是心裡想著這個是公共場合,小兔她們還在外面呢,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不由得狐疑地伸長了脖子。
從門口進來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衣著樸素,卻氣度不凡。
此人完全沒有闖入別人包廂的覺悟,反而很自在地衝我點了點頭,道:“安少奶奶。”
“……”我不得不站了起來,道,“這位先生……”
他衝我和善一笑,道:“我是小公子的師父。”
……小貝的師父?
我笑了,道:“先生,請坐。”此人顯然是為了什麼事情而來的,既然如此,不如聽聽他說什麼。
他很自在地在我對面坐了,我伸手取了一個杯子,給他倒茶。
他的手指在桌上輕叩了兩下,道:“少奶奶果然有大家風範,難怪我那師弟,這次是說什麼都不願意放手了。”
“……先生的師弟是?”
他道:“正是尊夫。”
“……”
他品了品龍井,道:“其實在下這次來,是為了小公子的事。少奶奶許是不知道,小公子也在襄陽。只不過,尊夫不願意讓你們相見。”
“……”我漸漸顰眉。有些戒備地看著他,道,“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他將茶盞放下,道:“好,那在下有話,這便直說了。”
“請說。”
他道:“其實,小公子,並非是尊夫的血脈。”
“……”我一怔,“小貝他……”
他點了點頭,道:“少奶奶冰雪聰明,想來早已經料到。小公子之母,雲霜夫人,的確曾經做過尊夫的妾室。後來尊夫將她贈予摯友,便有了小公子。煉兄弟身後,雲霜夫人也鬱鬱而終。所以尊夫才將小公子帶回府,交給少奶奶教養。”
“……”我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將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這件事,真的讓人很心寒。但是我很快就回過神,望著那人道:“先生對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眼神之戰,對方的眼神如此犀利。而我茫茫然的,傻乎乎的,倒也不相上下。
半晌,那人倒笑了,道:“無他。如今來,不過替小徒來探望一下他一直惦記的少奶奶罷了。少奶奶也知道,在下這個師弟,蠻橫慣了的。師父已經不在了,在下為師兄,也該管教著他一些。少奶奶也算是在下的弟妹,有什麼話,是可以對在下說的。”
我莫名其妙,當下只道:“先生的好意,我記下了。”
他抬了抬頭,好像想說什麼,過了一會兒,卻突然一怔,然後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