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莉嘻嘻一笑,說:“哪裡的事兒,那才多大個洞,還能裝進個人去?”
“不能進人?不能進人怎麼能出人呢?”柴經理一臉的壞笑小聲地對張小莉說。
張小莉想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柴經理一端手中的酒,說:“跟你說不明白,等到哪天我演示給你看。”
張小莉覺得喝酒是個好辦法,於是她和柴經理連喝了三杯啤酒。
等她一嘴酒氣地回到老許的身邊時,老許多少有些奇怪,說:“我們一直在喝茶,你這是從哪弄的酒氣?”
“剛才碰到一個從前的老客人,非拉著我讓我跟他喝一杯。”張小莉撒了個謊。
張小莉就這麼的藉著去洗手間、打電話等各種理由來回地折騰了那麼幾回。許先生因為一直在和身邊的人聊天,所以並沒發現張小莉的行動有什麼反常。
但那邊柴經理卻感覺有點不對頭,於是他趁張小莉出去的當口也跟了出去,剛一出門,張小莉就鬼樣地消失了。
等到張小莉從隔壁房裡溜出來往包間裡鑽的時候,在過道的拐角處,柴經理正暗裡盯著她。
張小莉喝完幾杯酒後又有些神色不安。柴經理盯著張小莉看了半天,張小莉有些丈二和尚,問:“我臉上有花怎麼著?”柴經理一笑,說:“臉上沒花,你心裡有鬼。”於是適時地張羅要走,小李子和書記似乎感覺都還沒有盡興,柴經理只說今天喝酒頭有些痛。
張小莉同樣又拿到了四百元的小費。柴經理把自己私給的那二百塊錢交到她手上時,來了那麼一句:“張小莉,知道這是什麼嗎?”
張小莉撇著嘴說:“錢哪!這玩意兒我還不認識,那我不成白痴了!”
“這是紙,不是錢!”柴經理撂了一句沒頭腦的話,轉身走了。
張小莉小聲地問小李子:“柴哥今天喝多了吧?”小李子搖搖頭說不可能。
“哼,在你手裡是紙,在我手裡是錢。我掙來的是錢,沒掙來的是紙。”張小莉暗自高興,私下裡也給老柴這句沒有頭尾的話加了個註釋。她沒有想到今天自己是如此的幸運,打發了一個,還有一個,全是財神爺。
張小莉不知道,柴經理發現她串臺後,特意向另一位小姐打聽了關於張小莉的事情,那位小姐曾經因為與張小莉爭臺有矛盾,結果三言兩語就把張小莉又傍了高官的事兒描繪得活靈活現。柴經理臉上的溫度一點點地在降,直到最後,濃眉擰成了一股繩子,嘴巴繃緊成了一字。所以才會撇下那句錢是紙的話。這回,張小莉真成小鬼了。
第二十六章
提婭斜倚在床上,眼睛盯著窗臺上的那瓶二鍋頭髮呆。為了增加那酒瓶的透明度,提婭特意把那酒瓶外面的紙標籤撕掉了。
那個白色的東西浮在酒裡面,提婭似乎仍能聞到它的血腥,並感受到那陣痛。挨著它放置的那盆綠蘿風華正茂,油油的綠葉遮滿了全盆。一邊是生機,一邊是死亡,同樣是生命卻有著不同的結果。
兩天來提婭一直關著手機,她不想有任何人的打擾,也不想聽到任何聲音,她想靜靜地一個人待著,她甚至把窗簾全部拉嚴,不讓陽光進來,她讓自己固守在牢獄之中,她感覺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多。她用肉體的痛自刑,她美麗的夢如那季節裡的揚花,一點點地隨著風破碎並消逝了。
她曾經想打電話給海龜,但她又止住了。說什麼?說我現在流產了?還是再次經受一次質疑?因為在提婭這裡,真的一切來去了無痕。
她竟然有些悔恨自己當初給他打的那個電話。
她隨手拿起一本枕邊的書,書的名字是《女性愛情批判》。
張小莉接到了小河南的電話,說她在海霞歌廳門口見到了柴經理。柴經理剛下車,而且車裡還載著一漂亮的小姐。張小莉頓時火冒三丈,小河南說,我不一定看準確,為把握起見,你先打個電話給他。
這回張小莉還真多了三分智慧,她根據小河南的指點跑到了海霞歌廳的門口,她一眼看到停在邊上的那輛白色捷達車。對這臺車張小莉還是很熟悉的,因為柴經理曾經很多次在夜深人靜時載著她從歌廳回他五棵松附近的那個獨居。然後一陣親密之後再用此車送她回自己的家。而且張小莉知道在這個車的某個角落裡,柴經理放著整盒的避孕套,當然都是些她小時候當氣球吹的落伍的計劃生育用品。
背倚著捷達車,張小莉給柴經理打電話。“你現在在哪?”
“我在路上。有事兒嗎?我開車呢!”
張小莉有些壓不住火了,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