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青年秀才打扮的笑道:“話是不假,可這平日裡的謎面不過幾個而已,這二十個全猜中可是不易。”
人群裡有人插話笑道:“那當然是啦,這回獎品可是五百兩銀子,普通人家一輩子也攢不下那些錢,哪有那樣容易就讓人拿走的。”
那中年文人道:“是啊,那五百兩雖好可是燙手的,沒個真材實料哪裡就得來了?”
“哎,咱自認沒那本事,可就算能猜中五個不也有獎麼,那大元寶咱是不敢想了,能得個點心盒子回家也不錯了。”
圍觀的眾人中有的就暗暗記下了,決定明日來碰碰運氣。有的打定主意來看熱鬧,想瞧瞧誰能拿走這一筆巨銀。姜氏和盧氏也擠在人群裡暗暗咂舌,姜氏想到樂家的丫頭能拿出五百兩給外人贏去,卻一文錢也不給自家親戚,更是氣悶。
姜氏見林遠在一旁暗自點頭,又見他指著那捧著元寶的財神爺的Q版畫像問那夥計道:“小二哥,這畫的技法甚是稀奇,怎麼從未見過?”
那小二見他來問,臉有得意之色,將胸脯一挺,彷彿那畫是他所畫一般:“這位客官好眼力,這種畫法滿京城裡你再找不出第二家,原是我們家東家畫的,莫怪你不認得,這是東家想出來的技法,叫做‘漫畫’。”
林遠連連點頭,心中對那位表姐更佩服了。姜氏哪裡管他們什麼畫不畫的,扯住那小二問道:“這位小哥,若是真猜中了,果真給五百兩銀子麼?”
“自然是的,我們酒樓童叟無欺,這位嬸子儘管放心,若您也擅長這個猜謎,不妨明日也來試試,就算得不到大彩頭,得個小彩頭也好不是?”
姜氏笑道:“喲,這位小哥兒說笑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可沒有那個本事。”
她眼珠一轉,拉著林遠走到一邊。笑嘻嘻地道:“遠兒,咱們今兒個不進去了,明晚再來,你也試試看贏那五百兩銀子。”
林遠好笑道:“娘,那銀子豈是那樣好得的?何況,明日猜謎是在酒樓裡,不進去吃飯哪裡能參加呢?”
姜氏心裡對那五百兩銀子甚是眼饞,打定了主意想要讓兒子一博,聞言也不在意,“你只管養足了精神想想明日如何贏那彩頭,我手裡還有二兩多銀子,本想著扯幾塊好布料年下做衣裳,明晚咱們就用它上這裡吃一頓,照那便宜的點上兩三樣,估量著也夠了。”
盧氏小聲在一旁說道:“大嫂,若是猜不中,咱們豈不是連回去的路費也沒有了?”
姜氏不悅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家遠兒的才學連先生都贊他,說他今年這一科必中,幾個小小的謎語又怎能難得了他?你以為他是你家林娟啊,連個花兒也繡不好。繡條手帕子也弄得歪歪扭扭的。”
林遠皺眉道:“娘,你怎樣這樣說娟妹,她若不是小時候手受過傷,哪裡會如此?”
姜氏不耐煩的揮揮手:“好了好了。別說了,趕快回客店吧。遠兒,回去你好生歇息,明日咱們就來湊湊這熱鬧。”
哼,樂家那丫頭不是不認親麼?那她就趁著明晚賓客滿棚時,要她好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倒要看看,那丫頭怕不怕名聲受損?
拿起放在條案上剛剛寫好的花箋,小桃將它摺疊好,放入一個信封內,交給旁邊的小廝。吩咐道:“你將這個送去南大街的的聶府,交給聶忠管家,讓他轉交給聶老伯,就說明晚我要在迎客來請他赴宴,再告訴他我還請了別人,他看了信自然明白。”
那小廝應下了,轉身出去。門簾一挑,畫眉滿頭是汗的進屋,喘著氣道:“姑娘,我將信兒帶給紫煙姑娘了,她答應明晚在迎客來門口等您呢,程嬤嬤也說要去呢。”
小桃讓小丫頭將酸梅湯倒了一碗給畫眉解渴,聽說程嬤嬤也要去,喜道:“哦,她怎麼說來?”
畫眉一氣兒將酸梅湯灌下去一半兒,用帕子擦了擦嘴道:“我去給姑娘送信時,可巧程嬤嬤也在一邊看繡樣子呢,聽我說起明日咱們有猜謎擂,程嬤嬤似乎很有興趣呢,紫煙小姐便勸說她一起去湊個熱鬧,又說程嬤嬤整日呆在繡坊裡都憋悶壞了,紫煙小姐還搖著程嬤嬤的手撒嬌呢,程嬤嬤便答應啦。”
小桃心中半喜半憂,喜的是明日她暗地裡安排了聶川和紫煙父女見面,要探探紫煙知不知情,如今程嬤嬤要來,對聶川老伯來說倒是份意外的驚喜,這憂的是程嬤嬤視聶川為天敵,看來將他倆安排在一桌上是不太可能,而且怕是硬湊在一起要出大亂子,況且明日自己還要專心對付那個李文正的賭約,又聽說七王爺風翊宣要來,簡直是一大堆人趕在一起了,倒有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