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圍住,一時並未逼上。
柳相在半空中笑道:“勢已至此,程城主,何不早降?”
程逸仰天慘笑道:“想不到先王如此睿智,備下這一支近尉軍,仍不能阻止奸賊發難!”
柳相自半空飄落,走到程逸身前,道:“程城主既已知先王一系氣數已盡,何不如助我成就偉業?縱觀萬里河山,已再難覓得你這樣的用兵奇才!”
程逸提刀立於高坡上,慘然笑道:“衛侯,你確是奸雄之才!我程某若此時詐降,料也能活得十天半月,然後再伺機逃出。”
柳相見他如此說,根本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眉頭皺起,道:“你心中既有此念,當也知生命可貴,為何還要負隅頑抗?”
程逸道:“今日你逼宮篡位,我若不立死,不足以成全大義,警醒天下。動手吧!”
柳相搖了搖頭,甩手回身,一道水波罡氣向程逸劈去,立時血肉飛濺。
他不再回頭,自語道:“可惜啊!可惜了!”
※ ※ ※
這一切,九嬰已看不到,他此時正和梅真兒在黑風背上,馳騁在清涼殿百里之外。
程回二人引開柳相的殿衛,使他們得以突出清涼山簏。黑風寄養在清涼山附近的村子,他與梅真兒首先找到黑風。離雲末還有千里,光憑御劍是無法擺脫追兵的。
九嬰策著黑風,在城市中亦不停留,直奔雲末。
他手上緊緊抓著韁索,卻並沒有去刻意調整黑風的方向。一連幾次,九嬰都想策獸轉回,與程、回一齊血戰。但都強自忍住,手掌中幾乎掐出血來,他第一次領教到權力之爭的殘酷。
“清涼境在我心中,一直是繁榮太平之境。在這裡,人人都衣食富足,為何還要流血?難道,人性本就是如此?難道,洗滌這世界的憑仗,只有手中的劍和腔中的血?柳相,總有一天,我會用你的血洗我的劍!”
梅真兒早已不哭了,復國的使命感在她心中越來越堅定!“程叔叔、回叔叔他們只見過我幾次,可是卻付出身家性命救我,恩重如山!我不復國,不殺柳相,怎對得起父王和叔叔們!梅真兒,你不能只會哭!”
兩個年輕人,誰也沒有說話。五百壯士的血,使他們在一天之內成熟了起來。
※ ※ ※
此時,柳相正站在高坡之上,眼光中閃躍無比的興奮,望過香林,望向廣闊的清涼境萬里河山。
天水源被戰士的熱血染紅,血色直透到十里外的河面。加上猩紅的香樹林、天邊泛起的雲霞、滲滿鮮血的草坡,一片紅色的世界,燃起了柳相心中火一樣的慾望。
“哈哈!彭祖,這清涼境也是你讓給我的,否則,以你龍武、竹廬、六素、並浪等數城兵力,離清涼殿如此之近,朝發夕至,我如何爭得過你!”
“衛侯,並未發現九嬰和梅真兒的屍體!”刀芒上前稟報。
柳相正是志得意滿之時,望著天邊雲霞,笑道:“成不了事的小角色,跑了便跑了吧!……現在,只有彭祖能稍稍威脅到我了。……你們幾位,都隨我到殿內,為王后伏姬護駕!噢,對了,叫上蟬休!”
迎風宮的殿柱一時修不好,柳相等人集中在伏姬寢宮。
伏姬坐在正中,柳相在她一側,而其他人都相隔五丈,垂手敬立。
柳相道:“各位隨我起事,是因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理想,那便是讓清涼境統一三地!雖然,你們不是為了封侯拜爵,但飲獸梵水之日,便是你等金身榮耀之時!”
眾人齊道:“願隨柳侯,共襄盛舉!”
柳相滿意地點點頭,道:“當務之急,是要穩定全境!十二城之中,只有並浪、雲末還在彭祖之輩手中,十城之中還需要六名城主。除原城主不動外,其餘殿衛千總升一格,分任各城城主。你等各持兵符,即刻上任,安定民心!”
“原先的副城主,以攏絡為主,若不肯歸順,你們儘可便宜行事!”
“刀芒等四城主,以各自屬地封侯號。由我為攝政王,共同輔佐國後!”
“蟬休,你負責旺生城,那裡是將來清涼境擴充套件的出口。進購冥梵軍器之事,須加緊辦理。慈家有可能將造舟術傳入梵原,港口軍防定要加強。”
“刀芒等四城主,各回原地。芳甸和竹廬加緊整軍,我刻日便要進攻雲末。”
“旺生、霞原二位城主為國殉難,遺體厚葬!子孫繼承父祿,世襲罔替。”
“彭祖挾持梅真兒,謀反自立。此事由伏王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