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莫要追了!”杜瓊在後方焦急的高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又不知敵軍詳情,唯恐張苞遭遇埋伏。
“大丈夫生死何懼,今晚定要剿滅這支賊兵!”張苞回了一句,奔跑的速度卻更快,終於咬住了敵軍的尾巴。
壯如黑塔,豹頭環眼,氣勢雄偉,丈八長矛寒光翻滾,鋪天蓋地的襲來,驚得這些敵軍也是無心招架,抱頭鼠竄。
張苞左刺右挑,如入無人之境,慘呼聲不斷傳來,火光熄滅一片。
敵軍沿著山脊瘋狂奔逃,狼狽不堪,張苞豪氣沖天,緊追不放,不時發出得意的大笑,杜瓊率軍緊隨其後,卻一直沒能追上張苞。
張苞殺了不知多少魏兵,一路追擊不停,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條峽谷,可見那些逃兵已經從兩山之間的一座木橋上退到了對面。
遇到這種情形,通常都不能再追,張苞勒住馬,準備掉頭回去,就在這時,只聽對面有人高聲喊道:“黑臉賊,膽小如鼠,枉負父輩英名。”
隨即,逃兵們齊聲高喊:“黑臉鼠輩!黑臉鼠輩!”
哼,激將之法!張苞不為所動,已經調轉了馬頭,後面鬨然大笑,高呼道:“擊敗張苞黑臉賊,回去慶功領賞!”
“一路被俺追殺,你們何功之有!”
張苞徹底被激怒了,縱馬跳上了木橋,繼續朝著逃兵追了過去,剛到木橋的中間,只見對面火把石塊如雨一般的攻了過來。
張苞傲然不懼,揮動丈八蛇矛,如一團團的黑旋風,護在身體的四周,令攻擊無法近身。
但是,對面的火把的數量實在太過驚人,宛若星光點點,將夜色照亮。而張苞被人激怒,恰恰忽略了一點,這座橋可是木製的,浸過油的火把還在不斷拋擲,到底將橋給點燃了。
前方是火焰沖天,後方也同樣燃起了大火,張苞被困在木橋中間,進退不能,而木橋也發出了吱吱呀呀的斷裂之聲。
而石塊投擲的密度更大,張苞頻於招架,無法逃出火海,只能任由自己逐漸被濃煙淹沒。
“張將軍!”
隨後趕來的杜瓊,發出了一聲驚呼,奮不顧身的衝了過來,一邊費力冒火將木橋上石塊掃去,一邊急急命人阻止對方的攻擊。
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就當杜瓊準備給張苞拋繩索之際,咔嚓一聲,木橋終於斷裂,張苞連人帶馬,一齊跌落到山崖之下,不聞任何迴音。
“張將軍!”杜瓊驚出一頭冷汗,發出悲鳴。
對面的敵軍則傳來陣陣興奮的高呼,隨即消失在對面的山上,杜瓊嚎啕大哭,淚如雨下,連忙派人爬下山崖,尋找張苞的下落。
天色漸漸亮了,幾百名士兵小心的下了山崖,在下方發現了張苞,戰馬的四條腿都摔斷了,早就一命嗚呼。而張苞被彈出距離戰馬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大腦袋磕在一塊凸起的巨石上,血流如注,一息尚存。
士兵們手忙腳亂的為張苞包紮了傷口,將他抬上了山崖,護送回大營躺下,杜瓊急得團團轉,守在張苞跟前,不斷呼喊他的名字。
中午時分,張苞還是沒有反應,杜瓊再度放聲大哭,自責自己沒有攔住他,白白中了敵軍的計策,斷送了性命。
沒想到張苞傳來一聲悶哼,竟然醒了不滿的看著杜瓊道:“哭個甚,本將軍還活著,好不晦氣。”
杜瓊轉悲為喜,連忙恭賀張將軍造化非凡,如有神助,從山崖墜落還能安然無恙。
“許是那匹戰馬救了俺的性命。”張苞感嘆道,也覺得自己並無大礙,起來吃了不少東西,隨即又躺下來休息,說剛才迷糊中見到了父親張飛,埋怨他不該逞強好勝。
1935 必經之路
張苞頭部受傷,杜瓊堅決反對再去攻打陰平關,總覺得有些頭暈的張苞倒也沒有堅持,就這樣老實躺了兩天,直到姜維的大軍緊隨而至。
聽說張苞從懸崖墜落,還磕著了腦袋,關興自己的頭也跟著大了,急忙過來探望,“兄長,怎就如此大意受了傷?”
“好著呢!嘿嘿,從空中墜落,猶如飛在天上。”
張苞仍舊不忘調侃,關興哭笑不得,這可一點都不好玩兒,忍不住埋怨道:“兄長,明知是計,卻不該如此魯莽啊。”
“若非那木橋礙事兒,我早就將這兩千人馬悉數殺盡!哎,早知如此,就該帶你一同前來,錯失良機啊!”張苞卻是遺憾的直拍大腿,沿途追殺也不全是固執己見,莽夫之為,因為他已經看出來,對方是全巢出動,真正硬碰硬的廝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