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神,抓住她的手腕,幽幽道:“你在做什麼?”
對上方起歌暗沉的眸子,樂意一時失了言語。看著兩人間逐漸縮短的距離,她心下一顫,想要避開。方起歌卻先一步透析了她的想法,一手壓上她的後腦勺,重重的吻了上來。綿密的唇齒交纏,她的世界滿是他的氣息,逃不開,揮不掉。
當天的晚飯是在方家老宅吃的,方博然已經知道了樂意的真實身份,再加上父子兩人還處於冷戰之中,配上方起歌臉上明顯的傷勢,席間便感覺說不出的壓抑。倒是蔣惠婷一改前段時間的沉默,在飯桌上對樂意頗為關照,夾菜添飯,滿臉的溫柔和善。
猜不透她葫蘆裡賣什麼藥,方起歌整晚眉頭都沒舒展開。
吃完了飯,他就想帶樂意離開。因為方博然中風行動不便,就由蔣惠婷送兩人到院子裡。在等司機開車來的功夫,方起歌因為一個電話,暫時離開了。
蔣惠婷陪著樂意站在花木扶疏的院子裡,有不知名的小蟲繞著眼睛飛。樂意揮手趕了幾下,聽到蔣惠婷問她,“樂意,你知道我們家起歌為什麼不自己開車嗎?”
“不知道!”她極為誠實。
蔣惠婷聞言側頭看了她一眼,疑惑道:“他沒和你說過嗎?”
她搖頭,“沒有!”
蔣惠婷雙手交握,保養得宜的臉上泛著不明所以的笑容,主動爆料,“他怕,因為顧婧。”
顧婧……
樂意掉頭望向前方,沒有接話。
小花園內燈光昏暗,方起歌站在樹下的身影由此模糊不清,看得並不真切。恰逢夜風過境,枝葉婆娑奏起一曲悅耳的自然交響樂。
樂意在那片樂聲中,等他回頭。
回去的路上,方起歌頻頻回望樂意,“她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她靠著車窗玻璃,伸手在上面畫著圓圈。
盯著她看了半天,他莞爾道:“那你為什麼畫圈圈詛咒我?”
“我這是畫個圈圈歌頌你!”樂意轉身在空中畫了個大圓。
他笑著頷首,“哦!”
望著方起歌眼底閃爍的星光,樂意欲言又止。
方起歌,你到底為什麼不敢開車?
晚上,樂意一個人躺在宿舍的小床上,捂著耳朵,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隔壁的同事已經回來,大概不是一個人,製造的嘈雜聲響根本不是一道薄薄的木門所能阻隔的。雖然樂意一向主張和氣待人,但是因為時間已經超過12點,她還是披衣下床。
開啟房門,明晃晃的燈光刺得她幾欲失明。揉了揉眼睛,等到眼睛適應,她才看清眼前的景象。公用的客廳裡,幾個年輕男女正圍著一張桌子打撲克。桌下一片果皮殘骸,桌邊的手提電腦裡,則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
握了握拳,她找上了同住的同事:“抱歉,明天還要上班,你們能聲音小點嗎?”
經過她的提醒,眾人發覺時間不早,紛紛告辭。送走了友人,歸來的同事臉上明顯不快,卻也沒有發作。打掃完客廳後,無話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樂意在公司樓下看到顧傑。這個一向清爽的男人下巴上冒了不少青色鬍渣,滿眼陰鬱,看上去氣色不佳。
她到的時候,他的腳下已經落了一堆菸頭,手上還夾了一支未點燃的。
四目相對片刻,顧傑先摸出火機打了火,略顯煩躁的抽了幾口,才道:“你不想問我為什麼打他嗎?”
她說:“不想!”
顧傑眉頭緊蹙,狠狠吐出兩個字,“放屁。”
樂意抿了抿唇,挑眉道:“彼此彼此,你知道我說話不靠譜,那麼,同樣的你那邊的真相對我而言也並非完全可信,這樣的話我又何必多費唇舌。”
聞言,顧傑微怔,將手裡新點的煙用力踩熄,閉目仰頭站了一會,才轉向她,勾唇淺笑,“你對他的過去就一點都不好奇?”
驕陽當空,天高氣爽。
樂意看了看時間,明白今天顧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遂放棄了上班的念頭,索性在他對面的花壇邊坐下。抱著包,她微微皺眉,“方起歌的過去,和我有關係嗎?”
“我該說你是天真好還是蠢好?”顧傑冷笑。
“你這兩個形容詞我一個都不喜歡。”她抬頭嚴肅得看著他。
頓了一會,他湊近她,微笑道:“我不奢求你的喜歡,今天來這裡,也只是想告訴你一個真相!”即使顧傑曾經對樂意有過特別的感覺,也因為方起歌的出現化為了滿腔的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