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猜想,決不是短時期的事,於是便悄然逃禪還俗,踏遍名山大川,終究沒有找到那本秘冊。雲虛大師臨死的時候,已經娶妻生子,遂把這件秘密,傳給後代兒孫,勉勵兒孫繼承遺志,他老人家自然料不到,事用百年,卻被我無意間發現潭底鬼穴,揭穿了這個謎底。”
秦佑忙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件秘事的啊?”
谷騰答道:“難怪你有此一間,我正忘了告訴你們一句話,那百年前逃禪還俗的少林高僧雲成大師,他的俗家姓氏,使是姓谷……”
陶羽恍然道:“啊!原來你就是雲虛大師的後代!”
谷騰顯露出黯然神情,說道:“你猜得一點也不錯。但是,當我發現那通往潭底鬼穴的秘徑,剛將藏寶取到手中,適逢島上發生地震,秘徑崩塌,竟將我活活埋在地底。若不是羅大俠巧遇救我出險。那件秘密也許就將永遠隨我埋葬地底了,我感念羅大俠的救命之德,決心將秘冊與他共享。但羅大俠豪氣干雲,對這件人人求之不得的絕世秘寶,竟不屑一顧,只囑我獨自在島上隱修,待泰山第二次武會之後,他如能不死,願意再來島上,與我同參玄功。”
說到這裡,他忽然變得分外傷感似的,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唉!他那時好像已經預知自己的命運,或者他別有隱憂,分明知道不會再到這島上來了,竟讓我苦苦等候了十五年。
是啊,我清楚記得他臨去時的神情。是那麼黯然而悲傷,只恨那時沒有勸止他別去參與什麼撈什子的第二次泰山武會……“
陶羽嘴唇張了張,欲言又止。
谷騰恍如未見,仍舊繼續說道:“羅大俠去後不久,海天四醜,卻躡蹤趕到島上來,那時,我玄功未成,又被四醜聯手合攻,湛湛不敵。可是,我怎能甘心讓那本原世駭俗的絕世秘冊,落在四醜手中,所以,在力盡落敗的時候,就將那本秘冊,連盒投進了山下毒潭之中。”
陶羽和秦佑同時發出一聲惋惜的輕呼,間道:“他們會甘心嗎?”
“他們自然不會甘心,四醜把我武功廢去,更夜以繼日,百般逼迫我說出秘冊上的武學,施盡手段,用盡毒刑……”
陶羽關切地問:“你說出來了沒有?”
谷騰悽楚地一笑,說道:“那秘冊上所載的武功,何等玄奧,我一己之力,豈能盡記腦中,後來被迫不過,只得把冊中所載輕功四字真言,告訴了他們。”
“輕功四字真言……”陶羽喃喃低聲念著,彷彿記得在什麼地方,曾聽到過這樣一句話。
谷騰又道:“洗髓經補述,果真是本博大精深的曠世秘笈,我告訴了他們輕功四字真言,他們便將我國禁在這個石穴裡,各自歸去苦練,年年聚首一次,卻總是參悟不透那四個字的真竅。就這樣,十五年來,我才得苟延性命,等待羅大俠回來,只要他回來,能讓我把秘冊交給他,我便身罹慘死,也可瞑目。”
說到這裡,忽然住口,卻用一種難以描述的悽恍目光,注視著胸羽。
秦佑問:“你的故事,已經說完了麼?”
谷騰緩緩頷首,迷愧地道:“故事說到這兒,可以說已經完了,也可以說是沒有完……”
陶羽介面道:“你一定料想不到泰山第二次武會的結果吧?”
谷騰搖搖頭。
陶羽沈吟片刻,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也許會使作失望,你所期待的羅偉羅大俠,永遠也不會再回到這島上來了。”
谷騰似乎微微一震,道:“是麼?”
陶羽道:“我聽莊裡的人說,那次泰山武會,羅偉已死在我外公掌下……”
谷騰身子輕輕一動,兩眼精光景射,炯炯瞪視著陶羽,但瞬息間,又自收斂了目光,嘴角上卻浮出一絲慘淡的笑容,幽幽說道:“我苦等了他十五年,仍未見他返來,也料想他遭了不幸,何況,四醜也異口同聲說,羅大俠已命喪泰山— —”
他頓了一頓,又道:“可是,我替他儲存的‘達摩洗髓經補述’,卻無法轉交他人,現在你們第二次救我出困,我就把這本秘冊,當作酬謝你們的禮物吧!”
秦佑‘呼’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睜大眼睛,激動地道:“什麼?你要把它轉贈給我們?”
谷騰微笑道:“是的,我本身武功已廢,四醜隨時可以取我性命,而且,你們如果可以得到那本秘冊,要是參悟得透,不難在短期之內,成為武林中第一高手。”
秦佑驚喜參半,望著陶羽,低聲道:“陶大哥,你看如何?”
不料陶羽卻僅只淡然一笑,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