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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去了。”舜道:“可惜!可惜!我還想再謝謝他呢。”不虛道:“你太拘了,朋友之道,豈在乎此!”當下二人又談了一會,不虛別去,舜仍舊耕作。

到了薄暮歸家,父母處照常問安,覺得父母都有點不豫之色,與昨日大不同。舜暗中問象,象道:“你還要問呢?你所拿來的空青是假的,今朝醫生已來剖開,完全是顆石子,裡面何曾有水漿呢?”舜大詫異,有點不信,便問道:“那顆空青呢?”象道:“既是假的,要它做什麼?早經丟去了。”舜益發懷疑。象道:“難道你想父親的目疾治好,我和母親不想父親的目疾治好嗎?騙你做甚?”舜聽這話不錯,暗想:“不要真個是我弄錯嗎?但是一路歸來,經過多少人的鑑察,都說是真空青,何以忽然會假?”胸中終是不解,只能不語。

讀者諸君,要知道這個原故嗎?以真變假,當然是象母子兩個弄的玄虛。不過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象母子兩個雖則和舜作對,但是豈有不願他父與夫目疾治好之理?原來家庭變故,總離不開“偏”與“妒”兩個字。瞽叟的不愛舜,不外乎一個“偏”字;象的仇舜,不外乎一個“妒”字。舜後母的虐待,“偏”與“妒”兩個字兼而有之。

那日母子兩個商議,他恐怕瞽叟目疾治好,其功勞完全歸舜,人家益發要稱讚舜的功勞,所以商量另外造一個假的,將真空青內的水漿注到假的裡面,就作為象所找來之物。如此以假為真,以真為假,那麼父目治癒之功,豈不歸了象嗎?象連日託病在家,正是做這個工作。好在瞽叟目不能見,別無外人,一切聽他們設法罷了。不料剖開空青之時,象性急鹵莽,用力過猛,將空青敲得粉碎,所有水漿統統糟蹋,這才懊悔。母子互相埋怨,已屬無及,只好將錯就錯,向瞽叟報告說:“這空青是假的,其中並沒有水漿,又受舜的愚弄了。”瞽叟大失所望,肝火復旺,對於舜重複懷疑,所以態度驟變。可憐舜始終沒有知道,還是儘管自己認錯,豈不可嘆!閒話不提。

且說自此以後,舜、象二人仍舊朝出幕人去耕田。一日,象忽向舜要求,要同他到十里外一個社廟裡去看祭賽。舜勸他道:“農事方急,這種無益之事不要去。”象嬲之不已。舜道:“那麼須稟知父母才可。”象道:“父親一定不允的,母親那裡已經說過了。”舜道:“的確嗎?”象道:“的確說過,母親已答應了。”舜被嬲不已,只好陪象一走。象看到後來,竟不肯轉身。舜屢屢催促,方才慢慢歸來。

到得門口,只聽見瞽叟已在那裡嚷罵人。舜知道事情又弄錯了,急忙和象進內。瞽叟便厲聲責問他兄弟為什麼這樣遲。

舜正要想實說,象先說道:“二哥同我到前村去看祭賽。”瞽叟大喝一聲說道:“還了得!拋卻正經農事不做,去看這種無益之事,還成一個人嗎?”後母向舜道:“象年幼小,我叫你教導他的。你不但不教導,反引他遊戲。他知識淺薄,假使給你引壞,將如之何?我看你們兩個以後不可同在一起了。”瞽叟聽了這話,正如火上添柴,大罵舜:“欺父的不孝子,還要來引壞兄弟,真是萬不能容。”於是不由舜引咎分說,硬孜孜又將舜逐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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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耕歷山三番五次 訪大舜不遠萬里

第七十回 被逐三四回 學琴作什器

且說舜第三次被父母所逐,幞被出門,但這是次比較又從容了。他辭了父母,就來秦老家中商量。秦老父子都勸他:“還不如在外面一人獨自營生的好。”舜答應道:“是。但是到何處去呢?”秦老道:“仲華,老夫替你想過,如今耕作之期已過,不如做些手藝,亦可以謀生。老夫有一個朋友,在東面壽丘地方製造各種什器。我寫一封信,介紹你到那邊,暫且幫他一幫忙,且待明春再作計較,你看如何?”舜道:“老伯栽培,小侄就去。”當下舜就在秦老家中住宿一宵,與秦老父子談到空青失效之事,不勝嘆息。秦老父子雖則亦滿腹疑心,但是因為是舜的母親和兄弟,不好怎樣亂說,亦只得隨同嘆息而已。

次日,秦老修了一封書,交給舜,舜受了,拜辭而去。過了兩日,到了曲阜。這地方是從前少吳氏做過都城的,所以市肆喧鬧,人煙稠密,與別處不同。舜遊了一轉,徑出東門,來到壽丘。那秦老的朋友家一訪就著,遞了介紹書,那秦老朋友知道舜是個孝子,非常歡迎,熱誠相待。自此以後,舜就在壽丘地方作什器了。那壽丘雖則是個鄉村,但是風景很幽雅,離曲阜又不遠,真個是鬧中取靜的地方。更兼黃帝軒轅氏生長於此,古蹟不少,遊人遂多。

一日,正屆仲春,什器工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