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座之後的牆面上“吱呀”一聲響,一道暗門輕輕開啟,段晟睿從暗道裡走出來,恭敬地來到了母親的身邊。
“兒啊,你都聽見了吧?這個井氏著實不是個省心的啊!”薛氏望著門口,痛心地言道。
段晟睿淚流滿面地“撲通”一聲跪在了母親身邊,悲痛地言道:“娘,都是兒子不好,娶進門這樣一個禍害,讓娘操心了。”
薛氏伸手將自己的兒子扶了起來,昂著臉威嚴地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睿兒啊,不用跪,這事不怨你啊!”
段晟睿含著淚點點頭,握著母親的手,哽咽著說道:“娘仁慈,才留了她的性命,亦沒有重罰那兩個不爭氣的混小子,可是孩兒心裡……心裡……”段晟睿話到一半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井氏慈愛地將晟睿攬在了自己的身邊,笑道:“娘知道,你是個老實的孩子,你家裡出了這種事情,你覺得丟臉,覺得對不住大家,是嗎?”
“是。”段晟睿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悲憤的心情,勉強擠出了一個字,心中卻在暗自感嘆著母親能洞穿他此刻的心意。
薛氏長嘆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神色黯淡地言道:“這次的事情,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息事寧人才可讓你們兄弟間不生嫌隙啊!”
“娘……”段晟睿感激地望著母親,突然又憋得滿臉通紅,費盡地說道:“娘,難道您就沒有半點懷疑過孩兒?”
薛氏一聽這話,仰面而笑,用手掌輕撫著段晟睿的額頭,言道:“你是孃的孩兒,娘瞭解你,娘有這個自信,娘絕對不會看錯自己的兒子!”
“娘!”段聲睿撲到在薛氏的懷中,痛哭不止。
薛氏安慰了好一陣,段晟睿的情緒才緩和了些。薛氏拉著兒子的手,嚴肅地問道:“你知道我為何沒有將那井氏趕出家門嗎?”
段晟睿不解地搖了搖頭。薛氏冷笑了一聲,問道:“那寶貝的事情,你在井氏面前可曾提及過呢?”
“這……”段晟睿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努力回想著有關此事的一切片段,卻不敢保證自己半句都不曾提過。
薛氏見狀,微微頷首,神情謹慎地言道:“兒啊,娘知道,寶貝一事,你斷不會明白地告訴她,可或許在無意間曾經透露過一言半語,對吧?”
段晟睿漲紅了臉,重重點了點頭。
薛氏在段晟睿的手掌上輕拍了幾下,語重心長地說道:“這才是娘擔心的啊。井氏精明,你雖是無心之言,但她卻是聽者有意啊。”
段晟睿恍然大悟,點頭言道:“所以您才給他服下了那粒丸藥?”
“不錯。將來若是她老實聽話,娘自會給你解藥,畢竟,她是擎宇他們兄弟的母親啊!”薛氏無奈地嘆道。
段晟睿微微頷首,抱拳言道:“一切全憑母親做主。”
薛氏欣然一笑,對兒子言道:“好了,你先去暗室解了擎宇的穴道,再帶人將他送到後院廂房和擎傑關在一處。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們倆,希望他們知錯能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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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一集 多事之秋
一點心雨:貧富分化有很多複雜的原因,此處不做展開討論。但請記住,如果你目前是“窮人”,請自強不息,命運永遠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誰也無法準確地預測未來之事,但倘若連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麼還有誰能把你放在眼裡?如果你是“富人”,也請善待別人,尤其是孩子,別讓那幼小的心靈留下抹不去的灰色印痕。
第3…101問:有誰期待著白玉嬌與李皓軒終成眷屬嗎?在那個年代會有這樣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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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晟睿領命轉身出了母親的房間,薛氏則望著這個自己最老實的兒子長嘆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儘管她嚴厲斥責了井氏,卻又對她們母子網開一面,這樣做對段家來說究竟是福是禍呢?連薛氏自己都說不清楚。她現在只隱隱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讓她心中焦躁不安。
薛氏也在頻頻地自我安慰著:有了這次的教訓,那井氏母子今後應再不敢胡為了。只是這樣的自我安慰讓薛氏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諷刺意味。
心中思忖了良久,薛氏忽然冷笑了一聲,暗道:世事難料啊,老身無法左右這世間的一切,只求問心無愧罷了。
想到這裡,她心中略略釋然,隨後拿起了桌上的那封“遁地鼠”的信函,兩個手指一捻,便點燃了那信箋,不一會兒工夫,這個最為重要的證據便化作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