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找機會攔住肩背麻袋的吳黑巖,表情嚴肅地言道黑巖啊,門外災民眾多,你要注意維持好秩序……”
黑巖憨厚地點著頭,認真地聽著,旁邊的秀卻有些看不了,能讓人家身背麻袋聽你囉嗦?於是秀秀上前一步,將劉飛拉了,不耐煩地打斷劉飛說道哎呀,行了行了,你這點話,來來回回,說了無數遍了,你也不嫌貧呀?”
劉飛頓時尷尬無比,臉頰通紅,憤怒地望著秀,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那吳黑巖直爽地“呵呵”一笑,又向著劉飛保證了一番,這才扛著麻袋出門去了。
而秀望著劉飛的窘態,調皮地抿嘴哈哈大笑,水汪汪的眼眸彎彎如月。劉飛見秀秀不加掩飾地笑話,自是心中不滿,狹目撇嘴,輕瞟著秀,口中發出“切”的一聲,隨後便也淡然一笑。
剛剛異常壓抑緊張的氣氛,在秀的這個插曲的作用下,頓時緩解,兩個人的心情也略略輕鬆了一些。
南郊糧倉大門前,此刻已是人山人海,越聚越多的災民們在大門前排起了長龍一般的隊伍。吳黑巖負責帶人運送糧食,而羅鎮虎專門負責發放,李皓軒則帶著吳黑巖的幾個耐心地維持著秩序。大門前熱火朝天,卻是井然有序。眾災民們一邊領取著糧食,一邊抹著眼淚感激著這位敢於放糧的八府巡按必正。
而糧倉總督路韙此時已經帶著的人躲到了一邊的角落中,他早就向著手下人示意即刻將此情形稟報王爺。
他手下一名士兵會意從後門退出了糧倉,拉來一匹駿馬,飛身而上,揚鞭催促。那駿馬一聲嘶鳴,四蹄蹬開,就在官道上飛奔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工夫,報信計程車兵便進了城。那大街上人來人往,可這兵卻是完全無所顧忌,只一味低頭趕路,弄得這街面上雞飛狗跳,他所到之處,老百姓們老遠便要及時躲避,但凡躲閃不及,便會被飛馳的駿馬踢倒或者颳倒在地,手中的菜籃子或是其他包袱定甩出老遠,那籃子裡的菜或是包袱裡的散落得到處都是。這兵騎馬經過的街面,那是一片狼藉,不時傳來慘叫聲和怒罵聲。
路韙見已有人去向王爺報信,心中略略踏實些了,他也,王爺若是來了,定然會把罵個狗血噴頭,但是他更加清楚,若是知情不報,待到王爺從別人那裡得知了此事,那一樣是活不成的。
他無奈地搖搖頭,叫身邊的侍衛拿來的方桌和太師椅擺放在了院中。他這才翼翼地來到巡按大人的身邊,一片諂媚地言道大人啊,請到院中休息休息吧。”
秀歪著頭,斜著眼睛望著路韙極其不自然的笑容,心中暗想,這怕是笑裡藏刀吧?無不少字劉飛則在湊了,沉著臉言道路大人,麻煩您將糧倉賬冊送給大人過目!”
路韙趕忙躬身抱拳施禮,口中順從地答道是是是,下官這就去。”
路韙一轉身的工夫,便拿來了幾本厚厚的賬冊,捧在懷裡,恭恭敬敬地言道還是請大人坐下來慢慢審閱吧。”
劉飛抬頭一看,那路韙將方桌放置在了院中樹下陰涼之處,於是點點頭,躬身對秀言道大人請。”
秀微微頷首,來到了方桌前坐下,隨手拿起一本賬冊,無聊地翻看著,而眼神始終都沒離開那進進出出搬運著糧食的吳黑巖他們。
劉飛站在秀的身邊,一邊為秀搖動著摺扇,一邊輕蔑地望著路韙,口中假裝客氣地言道路大人,你若是還有其他公事便去忙吧,這裡有學生我陪著巡按大人即可。”
秀也趕緊附和道對,路韙,你先下去吧,有事本官自然會差人找你的。”
路韙一聽這話,倒像是得了赦令一般,急忙點頭哈腰,拱手施禮,告辭而去。
路韙這一走,秀長出了一口氣,扔下賬冊,眨了眨一雙美眸,口中嘟囔道哎,可算是走了,反正他是不會幫助咱們的,站在眼前反而礙事!”
劉飛趁機趕忙輕聲對秀秀言道大人,學生到門口檢視一下。”
秀劉飛自然是不放心那放糧現場,於是點頭問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無不少字”說著就要站起身來。
劉飛攔住了秀,謹慎地轉頭四下裡張望了一番,見周圍的確無人,這才湊到秀的耳邊,低聲言道你就等在這裡吧,潞安王恐怕馬上就到,這是咱們最後的一步了,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啊。”言畢,一雙眼睛專注而深情地望著秀。
這一望,卻讓秀的心為之一動,那是一種充滿著無限期待的眼神,那是一種蘊含著充分信任的眼神,那是一種親密戰間才有的默契的眼神。秀頓覺心跳有些加快,雙頰燒得火燙,捲翹的睫毛急忙低垂了下來,掩住略帶羞澀的一雙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