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一擺,拼命擠出一個笑臉,言道:“多謝李大人關心,本官沒事。”
李鶴抬了抬細長的眼眉,嘴角露出一個略顯奸詐的笑容,再次斟酒並舉起酒杯,言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再敬文大人一杯!”
文秀一聽,嚇得汗毛都快豎起來了,立即一把抓住了李鶴的胳膊,言道:“李大人且慢,且慢。”
“哦?文大人有何賜教呀?”李鶴收起笑容冷冷地問道。
文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臉上掛著一絲淺笑,神秘的言道:“李大人,今天您能為本官請來這麼多當地名流,本官心裡十分感激,對了,劉師爺,名單呢?”
“是,大人,學生已照您的吩咐登記好了,名單在此。”劉飛恭敬地送上一張紅紙,上面寫著在座這些鄉紳的名字。
文秀接了過去,滿意地點點頭,裝模作樣地細細看了良久,才又還給了劉飛,繼續言道:“本官難得與諸位共度良宵,所以想和大家一起玩一個小小的遊戲助助興,可好呀?”說著,文秀笑眯眯地環視了一下在場所有的人。
那些鄉紳自然不敢反對,都點著頭小聲稱好,李鶴有些好奇,想看看文必正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饒有興致地說道:“既然文大人有此雅興,那我們理當奉陪到底。”
文秀一拍手,站起身來,一臉興奮地言道:“太好了!其實也很簡單,本官為大家準備了幾樣好物件兒,希望借今天這個機會賣給在座的有緣之人。”說完文秀吩咐段天廣從包袱裡取出第一件物品。這是文秀早就設計好的募捐對策:拍賣!
段天廣高舉雙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手心裡,卻原來只是一隻普通的舊毛筆,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文秀環視了一下全場,見眾人皆是疑惑之情,這也在意料之中,她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指著這隻毛筆言道:“諸位可別小看這毛筆啊,這可是本官考取狀元之時使用的毛筆,極富紀念意義,在座哪位要是喜歡,就出錢從本官這裡買走。”文秀一雙眸子瞪得老大,似乎確有其事的樣子,可實際上那不過是劉飛用過的一支廢毛筆罷了。
文秀此言一出,鄉紳中便有人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了起來,文秀保持著笑容,用期待的眼神環視著各位鄉紳,卻是沒有一個人起身響應,文秀頓覺有些尷尬。
劉飛見狀立即微笑著補充道:“這可是狀元郎用過的毛筆啊,若是收藏家中,想必定可激勵您府上的少爺金榜題名啊!”
此時席間一片寂靜,大家都搞不清楚這位巡按大人此舉究竟是何用意,因此誰也不敢首先出聲,都只默默地看著李鶴。
就在眾人還都不解之時,李鶴倒是自以為參透了其中的原委,心想,不過就是找個藉口要我們孝敬些銀兩罷了,於是笑著問道:“不知大人這毛筆出價幾何呀?”
文秀見有人問價,一下子來了精神,忽閃著大眼睛言道:“怎麼,李大人有興趣買?好吧,那本官忍痛割愛,不貴,就……二十兩銀子!”文秀伸出兩根纖長的手指比劃著。
李鶴一聽,一隻毛筆要價二十兩白銀,簡直如同天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於是撇撇嘴爽快地言道:“好,二十兩,下官買下了。”
文秀假裝欣慰地一拍李鶴的肩膀,言道:“還是李大人理解本官心情啊。多謝李大人捧場啊,劉飛,快記下來,李鶴,白銀二十兩!”
“是。”劉飛立刻走筆如飛,在紅紙上“李鶴”的名字後面寫下了錢數。
李鶴當場叫人封了銀子交給了文秀,文秀大方收下,緊接著讓段天廣拿出了下一件物品:硯臺,說是文必正當官第一天所用,依然出價二十兩白銀。
眾鄉紳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文秀見略有冷場,趕忙又言道:“對了,本官這裡準備下的好物件兒可不多啊,只有區區十件,諸位有興趣的可要抓緊了,大家可以隨意報價,價高者得之嘛。”
李鶴也一邊向著大家使眼色,一邊附和道:“各位不必拘束,儘管加價,若所帶銀兩不夠,大可派人回府取來嘛。”
文秀一聽李鶴如此幫忙捧場,心中暗喜,慷慨地言道。“呃,實在不便,明日再給也可,反正本官都已一一記下,有知府大人作證,還能耍賴不成?”
有了李鶴的暗示,鄉紳們自然心領神會。一位白衣長衫的青年人首先站起身來應答:“文大人,草民願買!”
文秀一伸大拇指,眼中閃出喜悅欣慰的光芒,言道:“好,還是年輕人有魄力啊!還有沒有想買呀?想買的請加價啊。”
“我出三十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