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幽而不見底的林子,一條碎石子小路橫在那片林子之前,真是最好的隱身之處,一個人只要藏身林間,任何人獸只要經過這條小路,藏在裡面的人一眼就能看見。
項七緊緊貼在燕雲飛的背後,低聲道:“兄弟,咱們把他們引出來。”
搖搖頭,燕雲飛笑道:“正好中了他們的計,咱們只要一露了面,鉤子和漏子會如魚得水似的不停追殺我們,以鉤子和漏子的功夫,我應付一個也許不會吃虧,再加上一個,就另當別論了……”老沙沉思道:“兄弟,咱們何不燒了那片林子……”項七一振道:“用火……”略略沉思,燕雲飛嗯了一聲道:“鉤子怕火,他們的力量就會打了折扣,單單一個漏子由我對付,至於其他的,你們全力應付—…。”
老沙一移身,道:“那好,我去放火……”兩道斜眉略略一皺,燕雲飛道:“要燒這一大片林子並不容易,老沙,咱們雖然能殺能拼,卻沒有點火的東西,而且這團火要一發不可收拾,才能燒得他們火燒屁股……”老沙嘿嘿地道:“兄弟,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我老沙別的沒有,火藥門的兄弟倒有幾個,他們給了我七八枚火藥彈,我只要在林子四角各放上一枚,保證會燒得他們屁股通紅……”拍拍者沙肩,燕雲飛道:“去吧,別讓他們發現……”在那片密林裡的鉤子和漏子,兩個人此刻正閉著眼睛,垂著雙目,靜靜的蓄養精神,他們曉得大白天裡不會有什麼動靜,憑燕雲飛和老沙項七三個人,還不會囂張到目中無人的地步,以他們久居江湖的道上經驗,入夜才是他們活動的時刻,他們那批兄弟有二十來個,已監視住了這裡可眺望的一切,任何人只要進入他們的視野之內,決逃不出他的目力範圍。
但,他們也有疏漏的地方,就是那片長崖,他們決不相信有人會從長崖上下來,因為任何外山的人,都無法步入那片密林子裡,據他們所知,那裡根本沒有路。
他們]左算右算就是沒算準燕雲飛正是從那裡上來。
鉤子的嘴唇一綻,舐放嘴唇,道:“漏子,姓燕的真是像傳說中那麼難鬥麼?”
漏子仰著頭,想了想,道:“連杜八爺對這個人都寒上三分,想來也是個人物,不過,咱們何必擔心,他們從山下直上老營盤,這段山路也挺耗神的,真爬上這裡,嘿嘿,功力也消耗了三分之一,兄弟,咱們只等著殺人了……”鉤子搖搖頭,道:“這事還真邪門,聽說蛇劍銀鈴幾招內就栽了,杜八為了這檔子事極為生氣,聽說燕雲飛乾的狠,連堂口都給拔了,樓老頭弄的命都丟了。”
漏子冷笑道:“那些人不算是個人物……”鉤子嘿嘿地道:“希望項七和老沙別跟咱們朝面。”
一瞪眼,漏子冷笑道:“誰還和他們套交情不成,這兩個老小子識相便罷,不識相,嘿嘿,兄弟的刀是不會認人的……”突然——在簌簌的風葉聲中,響起一連串暴裂之聲,緊隨著有一股煙從林裡各處湧上來,鉤子一怔道:“媽的,誰在玩火——”漏子沉聲道:“趙二愣子……”趙二愣子是他倆的跟班兄弟,此人雖然有些愣頭得腦,卻是直心漢子,負責兄弟的聯絡工作,漏子這一吼,趙二愣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躍了過來,喘聲道:“大爺,你叫我……”漏子怒聲道:“怎麼回事?誰在玩火,難道兄弟們不知道鉤子大爺最怕火麼?問問是哪個,當心我砍了他…”趙二愣子顫聲道:“二位爺,起火了……”鉤子先躍起來吼道:“放你媽的屁,這裡哪來的火…”僅僅這幾句話的功夫,林子四處已閃起了火光,濃濃的煙霧已向這裡捲來,劈啪的火光,經山風一吹,頓時火光四射,鉤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見火,他彷彿遇上了惡魔似的,全身泛起了一連串抖顫,眼裡露出恐怖之色,最不可思議的是鉤子名滿江湖,是個拿著酒缸做膽的狠毒漢子,在這一刻居然尿了褲子……漏子移身發:“兄弟,咱們先出林子……”鉤子顫聲道:“媽呀,這場火是哪裡來的……”他遇火則驚,人已沒了主意,漏子伸手拉著他,他居然動不了,這時林子裡的二十幾條漢子已各自奔躍,朝林外奔去——漏子叱道:“來人,把鉤子大爺抬出去。”
四周已亂了,除了越二愣子還站在這裡外,其他的人根本聽不見漏子在吼叫,漏子氣得正在跺腳,只見有兩個矇住頭的漢子向這裡奔來,漏子叫道:“赤來,快把鉤子弄出去。”
那兩個矇住頭的漢子一點頭,其中一個道:“大爺,你快去看看吧,鉤子交給我們兄弟了。”
林子著了火,對鉤子和漏子來說,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他倆把守老營盤最重要的一關,是杜八器重他們,現在突然著了火,事情不會那麼偶然,漏子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