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獨夫表情驟變,抬起腳,腳底板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利器,好像無數銀針扎穿了他的腳底板?幾秒鐘不到,商獨夫羸弱矮小的身體,一歪一扭癱倒在地,氣息也變得急促起來,“你們……什麼時候佈下的局?”
我也一頭霧水,剛才陳長生與卓青遙打出的利器,不是全部被擋住了嗎?
為何能有幾十枚利器,貫穿商獨夫的雙腳?
“嘿嘿!”痞氣青年得意起來,露出一嘴大白牙,“老東西,你這次是陰溝裡翻船了,剛才不止他們兩人出手,我躲在後方也出手了,不過我的屍毒針,全部打在地面,等你落地。”
聽完這話,商獨夫表情變得更加難看,嘴巴蠕動,卻什麼也說不出。
看起來是毒性發作了。
“兄弟,什麼是屍毒針?”我問。
“當然是從腐爛屍體上提取的毒液,需要的屍體,條件很苛刻,必須要有毒的生物,比如五頭蛇、吸血鬼鹿等等。”痞氣青年沾沾自喜道,“幸虧量不多,否則的話,老東西頃刻間斃命。”
孃的。
居然有這麼狠毒的東西,有些不寒而慄的我,遠離了痞氣青年。
“兄弟,放心,屍毒針可是異常珍貴的,要不是面對旁門首領,打死我都不會使用。”痞氣青年心疼說道。
“很珍貴?”我質疑道。
“一根針,價值十萬。”痞氣青年回道。
此時。
全身面板不斷泛黃的商獨夫,無法坐立,身上每一截骨頭都在抖動,承受著不可想象的痛苦,“哼……我死……你們也別想活……你們四個……也中毒……沒有解藥……隨我陪葬吧!”
痞氣青年一步步走過去,“死到臨頭,還他孃的嘴硬。”
說罷。
他舉起沾滿血汙的大砍刀,扭頭回望,“兄弟,要不要一刀宰了?”
“嘭嘭!”
生命氣機搖搖欲滅的商獨夫,徹底倒下前,瘋狂掙扎,雙掌不甘心拍打地面,泥水濺飛,然後那張滿口黃牙的噁心嘴裡,還竭力發出吼音,只是因為中毒了,喉結受損,半天時間也只斷斷續續發出些沙啞聲音,很是難聽。
站在原地,我們四個一臉懵逼。
“老頭,死之前,發出母豬叫聲有用嗎?”痞氣青年喊道。
“吼吼吼!”
突兀間,一股猩黃霧氣撲面而來,惡醜無比,就見一隻渾身膿水飛濺的大狗,從天而降,我們四個連忙避開,好在的是,猩黃大狗並不是要殺我們,它跳到商獨夫身前,惡口一開,大口咬住商獨夫的左肩,然後就衝進了不遠處的鬼衙門內。
伴隨著一陣轟鳴聲,滿是廢墟的鬼衙門,被強行衝碎出一條通道。
猩黃大狗與商獨夫很快消失在視線內。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根本來不及阻止,當然,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多餘氣力攔阻。
天空上。
黑沉沉的夜,半輪殘缺血月高高懸掛,沒有之前的赤紅炫目,紅光很淡很淡,只是相當於一盞幾乎熄滅的紅燈籠,那隻枉死巨鳥並沒有死,還能衝上天空,不得不讓人感嘆它頑強的生命力。
“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
“鬼衙門內的東西,不是我們能撼動的!”
“商獨夫,必死無疑。”
……
陳長生率先朝渡鴉嶺最深處走去,離開幾十米,身後,那座坍塌大半,附著在矮土山坡的鬼衙門,忽然有“斷骨”的聲音傳來。
冥冥中,似乎有誰被砍頭了?
腦袋落地的死亡聲音,即便相隔很遠,仍是很清晰。
“老陳,鬼衙門內,真有什麼作祟的妖魔鬼怪?”我好奇問道。
“下次,再見到那隻大狗的話,你就明白了!”陳長生回。
“它……它不是斷顱了嗎?”我聲音在發顫。
“斷去頭顱,不一定會死。”陳長生話裡有話。
此後,無論我再怎麼詢問,陳長生都閉口不言,還說有些東西是禁忌,即便是口裡吐出,也是一種罪,也會遭到厄難。
痞氣青年還出言嘲笑,說不會是追魂鬼怪吧?
又走了幾公里,前面忽然沒路了,沒有山脈,沒有古樹,沒有花草,沒有亂石,一切都變得迷濛,霧氣藹藹,就連腳底下的土地也變得極為虛幻,讓人不禁生出一種錯覺,彷彿來到了傳說中的黃泉路,寸草不生,鬼氣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