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屈湖的陰幽湖底昏死,失去意識,在生死線上掙扎了十多天,死人不察,倒是活人驚憂。
“老陳,我們離開枉死城多少裡地了?”我開口問。當時進入渡鴉嶺,一路荒山野嶺,渺無人煙,我記得沒有這麼一座殘破不堪的破廟啊?
“三公里左右!還在渡鴉嶺範圍!”陳長生回道,
我又問途中有貪婪成性的邪祟或者是惡人尾隨嗎?陳長生搖頭,說他一路上很警覺,沒有發現跟蹤的邪祟死物,對於他的話,我不同意,因為我心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冥冥中,在這小破廟的外圍,似乎就有什麼東西在蟄伏。
“哐!”
正在說著,大廳位置出現異響,隨即就見一顆滿是泥汙的頭顱滾了進來,我和陳長生嚇了一條,避退兩旁,淌出黑泥爛水的頭顱,不偏不倚滾進了篝火中,鬼怪的是,篝火沒有找到湮滅,火焰搖搖晃晃後,反而“嘭”的一聲火焰更盛了,火光直衝屋頂,灼燒的氣浪往上席捲,震落不少瓦礫。
陳長生皺著眉頭,說腦袋著火了。
頓時間,一顆劇烈燃燒的火浪跳出火團,火苗亂竄,徹底照亮狹窄廟廳。
“我見過他!”說話間,我右臂一橫,手掌壓制住燃燒的頭顱,火焰瞬間熄滅,散著一股“昏眩”肉香的頭顱,墜落地上時,黑炭一般猙獰臉龐,眼睛居然睜開了,嘴巴一開一合僵硬動彈,發出地獄惡鬼的聲音,“崔家小兒……冤屈湖底的造化……悉數……交出來……饒你不死……不然的話……喋喋……你們全都要死!”
看似是無身的頭顱開合,但是話卻不是他說的。
聲音出自門外左側。
我朝陳長生使了顏色,示意他出去將那貪婪者捉進來,而我負責看好阿顏兩個女孩,陳長生點頭,原本靜止不動的他,忽然一步衝出了門外,隨即,外邊傳來一陣激鬥聲,我坐回篝火旁,對於陳長生沒有絲毫擔憂。
沒多久。
兩個尖嘴猴腮的瘦子就被陳長生拖進來,一個倒吊眉,一個獨眼,他們雖然很瘦,但是手臂很長,幾乎如古代傳說中的雙臂垂膝,他們的腰間,纏繞著一圈黑色符紙,密密麻麻的,能有兩百多張吧!
“黑符惡徒吧?”我開口說話。
十多天前,在喧囂嘈雜的冤屈湖岸邊,我聽過他們的聲音,當時他們的打扮極為悚然,一個身體上,掛著兩顆頭顱,一黑一白,白臉沒有五官,額頭貼著一張符,符紙搖曳時,會有沙啞聲音飄出,鬼哥當時說過,說這兩個是西北山上臭名昭著的黑符惡徒,這些傢伙為了煉製出特殊黑符,無惡不作,據傳他們殺死過不足三歲的嬰兒,取人血畫符,甚至說他們去亂葬崗挖墳吃過殭屍肉。
他們的目標很簡單,透過“符”來獲得長生的法子。
望著不人不鬼的兩個黑符惡徒,我直截了當道,“老陳,殺了吧!留著他們也是浪費糧食。”
我的話,讓陳長生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我會這般殺戮無情。
兩個腰間掛滿黑色符紙的傢伙,則是臉色驟變,嘴裡好像塞了榴蓮,欲哭無淚,當場匍匐在地,哀嚎不已,聲淚俱下在那求饒喊著。
倒吊眉的瘦子哭得最悽慘,簡直比死了父母還要讓人覺得動容。
“好了!”
“別在我面前裝了。”
“我問你們話,答好了能活命,膽敢隱瞞的話,你們就去見閻王吧!”
……
對於我的話,兩個黑符派系的惡徒,一個勁磕頭應允,還稱呼我為“崔大爺”,給我想直接提了兩輩,我說話,讓他們將冤屈湖的情況詳細說一說。
倒吊眉的瘦子開始說了,當時我和五個本事高手沉入水中,沒多久,中央湖底湧起一團猩血,眾人猜測,我們六個人應該死於非命了,正當他們也要沉入水底一探究竟時,有個人說水底有毒液擴散,必須離水,否則全部人都要死,在他們猶豫觀望時,最靠近中心的三個人,忽然發出慘叫聲,他們望過去,就見三個人在水裡瘋狂掙扎,好像被一群食人魚盯上了,肉眼可見的速度,他們三人身上的面板在快速脫落,就連骨頭也在消融……
三人的求生慾望很強烈,就近爬上了棺材,只是,脫離水面後,他們身體早已一片血肉模糊,尤其是下半身,沒有一點皮肉,剩下光禿禿的兩截腿骨,渾濁的水衝腿骨往下流淌時,彷彿硫酸侵蝕的畫面,骨頭滋滋冒著紅霧,沒多久,三人腦袋一歪斜就不再動彈了。
這時。
所有人開始跳上棺材,快速划水,往岸上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