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之旨一下,毛董二人危矣!危矣!”
李鴻藻丟下了筆,在書房裡急速的踱起步來。
“……旨意一下,再要參他之人必危!”
“……再有敢諫園工者,只恐有性命之憂!”
李鴻藻自言自語著,想到林義哲借“園工”破題的謀劃隱蔽之深,目光之遠,滿朝之中竟無人識得,更是憂形於色。
“林文忠公後人,竟然有如此之輩,真是難以置信!”
“如今他已然在太后面前立足了腳跟,只怕是再也撼動不得了!奈何奈何!”
李鴻藻想了半天,仍是不得要領,但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立刻高聲喊了起來。
“來人!”
幾名僕人聞聲趕了過來。
“去請他們幾個趕緊的過來!他們要問起,便說我有要事!”
不多時,李府的僕人便一個個快步出了府門,直奔各自的目的地而去。約一盞茶的功夫,張佩綸、張之洞等人便紛紛出現在了李鴻藻的書房裡。
“老師要我等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張佩綸看到李鴻藻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由得驚訝不已。
“你們切記,和議未成之前,萬不可再參林義哲,凡涉及此次臺海之役的摺子,一概撤回來!”李鴻藻看著幾個門生,沉聲說道。
“這卻是為何?”張之洞奇道。
“此人現下已然得寵,又立下赫赫戰功,風頭正勁,若是此時參劾於他,非但不能損他分毫,反而會若得太后皇上不快。”陳寶琛看著李鴻藻,問道,“恩師可是這般意思?”
“正是!”李鴻藻有些急迫地點了點頭,目光一一從眾門生臉上掠過,“爾等可是寫了摺子?”
幾個門生全都搖了搖頭,只有黃體芳在那裡默然無語。
“漱蘭,你寫了甚麼?”李鴻藻意識到了不妙,立刻追問道。
“回恩師的話,學生並未參劾林義哲,也未諫阻園工。”黃體芳說道,“只是……”
聽到黃體芳的頭一句回答,李鴻藻鬆了口氣,但一聽到後面的“只是”,他的心立刻又懸了起來。
“學生只是上書,以臺海戰事已畢,倭人是有意起釁,於言辭上算計我國……”黃體芳看著李鴻藻的臉色,小心地回答道,“是以學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