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們有兩個法師!說不定我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他們都能聽到呢!”泰絲不死心地說。“我也可以去偷聽他們在說什麼,就算是最厲害的法師也不會發現我……”
“泰絲!”諾威加重了語氣,“別惹麻煩。”
“……真的有那種法術嗎?”埃德有點不安地看看四周。
“或許。”諾威對他笑笑,“但除了跟著我們。他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埃德歪著頭想了一想,似乎的確如此,在這片茫茫冰原上找一條龍可沒他們當初想的那麼容易,如果不是伊斯恰巧出現在黑鬃部落的營地,而埃德不顧死活地抱住了冰龍的腿,他們現在還在冰原上茫無目的地打轉呢。即使知道了冰龍的巢穴在哪兒,那也的確是一條龍才能到達的地方。
“他們還可以綁架娜里亞逼伊斯出現!”泰絲異想天開地說。
“忘了拜厄曾經說過什麼嗎?他根本不會相信這招有用。”娜里亞說。她一點兒也沒生氣,反而有點高興的樣子。
“真可惜。”泰絲嘆氣,“我是真的很喜歡英雄救美的戲吶。”
“……我猜那個英雄會是你?”埃德問。
“你有時候也沒那麼傻嘛,埃德?辛格爾。”泰絲笑嘻嘻地說。“當然!我怎麼可能讓別心去救我的甜心!”
娜里亞笑著搖頭,隨手拈起一塊肉餅塞進了泰絲的嘴裡。
“就憑這個!”泰絲含含糊糊地說,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甜心也永遠都是我的!”…
。
走出帳篷沒多遠諾威就發現他被跟蹤了。
那並不是達頓安排的野蠻人——野蠻人的跟蹤在精靈眼裡壓根兒就不能算跟蹤。當然,如果他真想偷偷地做什麼事。那些野蠻人也根本盯不住他。
跟蹤他的人腳步更為輕捷,混在野蠻人沉重的腳步聲中,無論他去跟哈爾交談,還是去找莫克,甚至在他走向達頓的帳篷時都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他。
在轉了一大圈,準備回到自己的帳篷時,那腳步聲也還是在他身後。
“……你到底想幹什麼?”
諾威轉過身。對著陰影中的跟蹤者開口,“如果你真的想要跟蹤我,看看我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我發現。你的腳步聲連埃德都能聽見。”
他以為對方會立刻轉身逃走,就像前幾次一樣。
但這一次,對方無聲地站在那裡,在諾威搖著頭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賽斯亞納,年輕的劍舞者,站在那裡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諾威。諾威警惕地後退了一步——他沒有帶劍出來,如果賽斯亞納今天沒有打夠,他也不想奉陪。
“跟我說話。”劍舞者突兀地開口。或許因為太久沒有說過話。年輕的聲音乾澀而僵硬。
“……什麼?”諾威疑惑地反問。
“跟我說話,用我們自己的語言。”賽斯亞納重複。
諾威愣了一下,意識到他一直習慣地用著通用語。這些年他已經很少有使用精靈語的機會。今天對著賽斯亞納叫出的那句話,是劍舞者學院中的老師經常用來教導他們的學生的。控制自己,對以速度和敏捷取勝的劍舞者來說十分重要,太過追求速度上的極致,往往會導致失敗。
“你想讓我說什麼?”諾威改用了精靈語,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下來。他意識到這被趕出家園的年輕精靈只會遠遠避開自己的族人——而北方也根本沒有什麼精靈。他或許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聽過那熟悉的語言。
“什麼都行。”賽斯亞納喃喃道,“什麼都行……別問我為什麼殺人,我不想談這個!”他又高又瘦的身體像拉滿的弓弦一樣繃緊,突然間又充滿了敵意。
“……好吧,我們不談這個。”諾威說,語氣溫和,“不過我們也許該換個地方。”
賽斯亞納僵硬地點頭,在諾威走向原本屬於斯科特他們,現在被埃德獨佔的帳篷時,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晃動的火光之中,兩個精靈面對面地站著,讓諾威覺得他們好像真的是在暗中商量什麼陰謀。不知道外面的野蠻人和賽斯亞納的同伴們會怎麼想,精靈只能慶幸,至少他自己的同伴對他充滿信任——頂多是有些好奇,卻不會有懷疑。
他確定泰絲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就是了。
“那麼……”諾威斟酌著開口,“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跟拜厄動手?那看起來可不像是比試。”
“不知道。”賽斯亞納有些茫然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