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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赫然躺著一塊金燦燦的物事。

黃金的鏈子,綴著一塊銅錢大的圓牌,牌子上雕刻著古怪的紋飾。

“鳳眠,你可識得此物?”白衣公子沉聲問道。

“這是………她的配飾?”鳳眠終於知曉他方才為何要裝作穴道未解了,原來是為了從她身上盜取東西。

“不錯,是她戴在頸間的。”白衣公子淡笑著將金令牌遞到鳳眠手中。

鳳眠就著朦朧的月色,看清了金令牌上古怪的紋飾,臉色大變道:“這,這莫不是是東海群盜的信物?”

白衣公子頷首笑道:“鳳眠,你不愧是見多識廣啊。這個女子有東海群盜的信物,有趣,我們該認識認識她,是不是?這東西,她必會回來找,屆時你只需告訴她,我在臨江樓候著。”白衣公子言罷,微笑著離去。

此時,他身上雖只著內衫,整個人卻風華依舊。

*

瑟瑟回到府內時,東方的天空已經微微泛白,湛藍的天空裡只餘一道極淺淡的月牙痕。

這一夜雖說過的兇險,但總算是不虛此行。

她悄然無聲潛到屋內,將白衣公子那件外衫褪下,看到內裡自己的青衫已經破的慘不忍睹,那*外洩的尷尬和羞怒尚在心中徘徊。

她手腳麻利地換上女裝,纖手無意間摸到頸間,才發覺頸上戴著的金令牌不翼而飛。

瑟瑟這一驚非同小可,那金令牌是日後出海的信物,可是她卻弄丟了。

細細一想,這竊走金令牌的人除了白衣公子再無別人,昨夜只有他近得了她的身。想必便是她點了他的穴道,擄著他向外走時,他下的手。

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為自己和一個陌生男人拖拖抱抱而羞怒,卻不想他卻乘此時機,竊走了她貼身的金牌。

他假裝被她挾持,卻原來是要從她身上盜取東西。盜者反被盜,說起來真是顏面無存。

想起他的手,曾經探入她的頸,盜走了掛在脖頸上的金牌。瑟瑟不禁羞愧而且後怕,若是他要她的命,那還不輕而易舉。

白衣公子看來並非沒有武功,而是武功高深莫測。

原以為,她是真的挾持住了他,卻沒想到,她徹底被這個人耍弄了。

瑟瑟越想越氣,但是天色已然大亮,只得忍了忍。待天黑後,好再去璇璣府尋那個白衣男子。

臨江仙 030章 琴遇知音

臨江樓,二樓雅室。

瑟瑟臨窗而立,麗目透過半開的窗,望向樓外一泓碧水。

夕陽西下,晚霞將河面妝點成胭脂色的嫵媚,河水脈脈流淌,帶著傾城般的悽清。兩岸嬌花靡靡綻放,晚風裡傳來悠悠絲竹之音。

瑟瑟已經在臨江樓等了一日兩夜。

那夜再臨璇璣府,她未見到那個白衣公子,也未見到那個玄衣公子,只得到管家一句傳話,那白衣公子在臨江樓候著她,卻沒說明時日。

為了要回那枚金令牌,她不得不白日黑夜在此候下去。

眼見得夜幕初臨,這一日又將過去,可,那個白衣公子卻始終不曾出現,瑟瑟心中不免失落。

室內席案上,放著一架五絃古琴,瑟瑟跪坐在錦墊上,黯然撫琴。

琴音忽高忽低,優雅婉轉。有江畔流水的清靈,有雪湖凝冰的冷澈,有幽澗滴泉的靜雅,亦有幽潭深水的沉厚。

玉指如飛,在琴絃上跳躍撥弄著。

她整個人已沉浸在琴音裡。

琴曲似窗外流水,不斷流淌。

一陣簫聲忽從水上飄來,揚揚悠悠,飄忽不絕。

那吹簫人似有意要和她合奏,又好似有意和她爭勝,簫音裡瀰漫著孤高殺伐之意。

瑟瑟好勝心起,十指一輪,清麗的琴音由緩而急,繁音漸增。激揚高亢中透著乾淨利落,落葉秋風,冷月清霜,一片肅殺。

河面上,一時靜謐的似無人之境,唯有清幽的琴聲和悅耳的簫聲。

琴曲終轉為一片婉轉,簫聲也漸漸趨於低沉,兩股樂音和在一起,纏綿悱惻,竟是說不出的合拍。

一曲停歇,瑟瑟撫指在琴,猶在顫動的琴絃,如同她的心神盪漾。昔日伯牙子期,將心事賦琴,人去琴碎絃斷,再無人聽。她從未想到,她的琴曲終有人能和上,而且竟是如此合拍。

她如夢般地走到窗前,從半開的窗子裡向外望去。

一艘華麗的畫舫,正緩緩駛向窗邊。甲板上,一個長身玉立的月白色身影卓然而立,手中執著一管碧玉洞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