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若她用劍刺殺,或許伊盈香早已沒了命。而那刺客卻用了她不擅長的暗器。很明顯,她是要嫁禍與人。
雲輕狂雙眸閃過一抹興味的光芒,看來是冤枉了好人啊!
怪不得那晚,當他見到那所謂的刺客時,從她清冷高雅的氣質裡,一點也沒看出來狠辣和殘忍。
而那個女子已經被廢了武功,這下子有好戲看了。反正雲城那個小村的瘟疫,已經被控制住了。他就在多留幾日。
“香香,你剛醒,好好歇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夜無煙將伊盈香輕輕放到床榻上,輕聲說道。
夜無煙大步流星走了出去,都沒來得及和雲輕狂打招呼。
雲輕狂有些驚愣地瞧著他一閃而去的身影,唇邊勾起一抹笑意。
就連泰山壓頂都不曾皺一下眉毛的璿王,竟也有這般失態的時候,看來,有趣的事情要發生了。
“王爺,王妃的身子還很弱,若是沒有我的藥物,恐怕……”雲輕狂大聲道。
“恐怕怎樣,雲輕狂,收拾行囊,今日便到雲城去。”他的心思,夜無煙又何曾不曉得,冷冷打斷了他的話,疾步而出,留下雲輕狂懊惱地撓頭。
夜無煙疾步而出,直到出了雲粹院,步上石橋,他才停下了腳步。他如此匆匆忙忙出來,要做什麼呢,連他都不太清楚,是要去找她致歉嗎?致歉又有什麼用呢,他已經傷害了她,廢了她的內力,摧毀了她的驕傲。他低眸向水中望去,但見湖水碧波盪漾,一尾尾紅色錦鯉在水中搖頭擺腦,悠然自在。
而他,只覺得心頭一片茫然。
他治軍嚴格,卻賞罰分明,從未冤枉過任何一個人,可是,他卻冤枉了她。
到底是什麼原因,矇蔽了他的眼,迷惑了他的心,令他做了這麼大的一件錯事?為什麼設計到她的事情,他不能冷靜地想一想呢?
他招了招手,一道暗影情無聲息地飄落在身畔,夜無煙冷聲道:“自今日起,派人暗中監視這後院裡的每一位夫人,有任何異常的行為,都要報告給本王。記得要小心,不要露出馬腳。”
那影子定定應了一聲,隨即縱身一躍,消失在他的眼前。
夜無煙沿著石橋,一路不知不覺走到了桃夭院。已經好幾日不曾有人居住,院裡落滿了一層落花,他踩著落花走到門前,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室內光線有些暗,他走到窗前,雅開窗子,陽光流瀉而入,驅走了一室的昏暗和靜謐。
床榻上,被褥凌亂地披散著,很顯然,那夜她已經要入寢了,卻忽然被他派人押走了。
他開啟床畔的櫃櫥,裡面擺滿了他賞賜給她的珠寶首飾,還有一些布料華貴的衣物。她似乎根本就沒有將這些身外之物放在眼裡,就那樣凌亂地堆在櫃子裡。而離開時,他給的東西,她一樣也沒拿。
他忽然明白那日她為何要在街頭賣藝了。
她不願揹著莫須有的罪名回定安侯府,身無分文的她,總是要度日的。
他在室內踱來踱去,任自己一顆心在胸腔內悠悠盪盪地跳著,伴著略帶緊張的呼吸聲在這靜謐的室內徘徊。
*
夜無涯的後園真的很幽靜,很適合習練內功心法。
每到夜晚,瑟瑟便盤膝坐在芭蕉樹下,在芭蕉闊大的葉子掩映下,習練內功心法。
天上月白如玉。
地上美人如花。
清冷的月光流瀉在身上,就如同為她披了一件薄薄的輕紗。
她坐在那裡,任由真氣在體內一點一點累積,緩緩地在體內遊走,打通她全身的脈絡。
春已經很深了,夜夜花落無數,鋪滿地面,也落滿瑟瑟一身一肩,好似披了一件花裳。
春去了夏來,轉眼,已是到了盛夏。
瑟瑟在夜無涯府內,竟是住了一月有餘。
這日清晨,瑟瑟盤膝坐在那裡,身上落花無數,在芭蕉葉的掩映下,分外豔麗。
她在等待,等待著清晨的第一抹日光,照進她的眼睛裡。
天灰濛濛的藍,沒有一絲遊雲。沒有一絲風,芭蕉葉子靜靜地在面前披垂。
一切都是靜態的。
第一抹日光透過芭蕉葉子照在她臉上。這一刻,清麗絕塵的臉展現出自信堅定的光芒,她緩緩睜眼,清澈的眸子反射著日光,波光瀲灩。
她雙手緩緩抬起,體內真氣澎湃。她揮手,身上花瓣受到體內真氣的牽引,宛若彩色雲朵般環繞著她的身子飛速旋轉。
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