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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怕江姐姐這個側妃和我爭寵,所以你才派人去刺殺她,不是嗎?昨夜,輕薄我的採花賊明明不是你,可是你卻認下了,是為了要保護我,不是嗎?你說話啊,傲天哥哥,你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何現在不敢承認了?

她撲到在床榻上,盈盈哭泣起來,可是她的一番話說下來,震驚了瑟瑟,還有夜無煙,甚至風暖。

一時間室內再次被詭異的氣氛籠罩。

瑟瑟靜靜站在那裡,原本在心中纏繞的一團亂麻瞬間全部解開了。可是,心雖然不再凌亂,卻添了一絲難以解除的複雜失落。

香渺山上風暖的輕薄,胭脂樓中他的借酒澆愁,她猜出是因為風暖對伊盈香有情。可是,她沒猜出來,王孫宴上,那場針對於她的刺殺是風暖所為。

就為了避免自己和伊盈香爭寵,他就要殺了她?那個時候他不知她就是纖纖公子,殺她這樣一個無辜的人,他倒真是下得了手啊!他還說不喜歡伊盈香,不喜歡會為了她而去殺人嗎?

“你……”風暖張了張嘴,有些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伊盈香說的是事實,只是原因卻不盡然。香渺山上,他確實是因為心中煩躁,卻不是吃醋。昨夜的採花賊事件,他之所以認下來,一方面確實是要保護她,另一大半原因卻是因為他知曉採花賊便是瑟瑟。他不想夜無煙追查到瑟瑟身上。

“怎麼可能呢,赫連皇子怎會做出這種事?我不信。”瑟瑟勾唇淺笑道,雖然她心中已有七分相信,可是眼下形勢,不是找他算賬之時。

“是呢,本王也不信赫連皇子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是,香渺山上的劫匪,卻是赫連皇子無疑了,否則,香香也不會寧做人質也要本王放走你。”夜無煙似笑非笑地問道,慵懶的聲音就像閉目養息的豹。可是,任誰也看出他怒了,因為他全身上下,瞬間被冷冽的氣息所籠罩。

他不會忘記,當日,他的側妃那繡著出水芙蓉的肚兜,是如何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他更不會忘記,她白皙的脖頸上,那肆虐的吻痕。原來啊原來,這些都是這個赫連傲天弄上去的。想起他的唇曾經從瑟瑟纖美的肩柔軟的胸上吻過,胸口就乍然悶得難受。

“確實是我,那又怎樣,璿王爺,你並不愛你的側妃,何不還她自由?!王爺不會如此健忘吧,當日在香渺山,你對她那般無情,我的刀架在她脖頸上,你都不曾眨一下眼,還惦記著上香是否誤了時辰。”風暖冷聲說道,一雙黑眸直直對上夜無煙的鳳眸。

一個是冷光四漾,一個是寒意四濺。

室內本就凝結的空氣,一瞬間又好似被凍結了。

伊盈香早已不再哭泣,她坐起身來,有些愣愣地瞧著。那原本以她為中心的爭議,忽然就換了主角。

而身為主角的江瑟瑟,此時卻是一臉的笑意,很淡很淡的笑意,如幽蘭初綻,如新月清輝,掛在唇角,那樣玲瓏剔透,那樣醉人心魄。

他對她的輕薄,他對她的無情,再次從記憶裡被拉了出來。

本已結疤的傷口,再次被人揭開,能不痛嗎?痛,再痛也不過是傷口上再撇了一把鹽,比這更痛的事情,她早已經歷過,這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沒什麼的!

江瑟瑟笑靨盈盈,語聲柔柔地說道:“王爺,你們慢慢聊,妾身告退了。”她的話既軟且柔,然,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有些事情,不是她逃避,而是她真的不想在乎。

她悠然轉身,流瀑般的墨髮在空中輕甩,好似墨蓮乍開。

“赫連皇子,看來你是從未被劫持過。難道你不知道,如若想要人質安全,最好的法子便是把人質說的一點也不重要,不是嗎?”夜無煙漫不經心的話在身後響起。

瑟瑟頓足,卻沒有回頭。

或許他說的是實話,只是,對她已經不重要了。

她抬足繼續前行,伊盈香卻擦乾眼淚,從床榻上緩步走了下來。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絲輕淺的笑意。她疾奔到瑟瑟面前,“江姐姐,你不要走!”

瑟瑟頓足,在斑駁的日影裡驀然回首,日光給她白皙的臉上染了一層淡淡的嫣紅,輕風撩動她的髮絲,她整個人靜美,優雅,飄逸。清眸彎成新月的弧形,瀲灩的笑意是那樣清媚,又是那樣疏離。

“王妃,我真的要告退了!”她語氣淡淡地說道。

“江姐姐,香香求你勸勸傲天哥哥,讓傲天哥哥接納我。”她猶自不死心,扯住江瑟瑟的衣袖低喃道。

“王妃,這世上只有一種東西是強求不來的,那就是*。”伊盈香倒真算得上一個痴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