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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這時候,何晴的聲音卻從一旁傳過來,聲音被雨淋的“支離破碎”的:“你們在說什麼?”

我扭頭看了她一眼,那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在旁邊聽了好一陣子了,渾身似乎都已經溼透了,頭髮貼著臉,那樣子十分狼狽,而且這會兒雨越下越大,我可不想死在荒郊野外,於是對何彬說:“先別說什麼死不死的了,咱們先回去再說,我們走回去,互相跟緊了,別再出什麼亂子。”

“不行,這裡的事必須報警。”何彬卻說,“我在這裡等警察過來,你帶小晴離開。”

“報警可以一邊走一邊說。”我說道,“這個地方絕對不能留人,你不是不知道這裡很危險!”

“既然是衝我來的,那就讓他來吧,這些年我也受夠了,身為一個警察,自己卻揹著人命……時時刻刻受到良心的譴責!”他越說越激動,不過也許我這個人對很多事都比較漠然,我根本沒有仔細聽他說的話,我心裡一直想著周圍的危險,要知道,那個無臉男人很可能就在這附近的某處窺視著。

我趕緊撥通了110,跟他們說清楚了這裡的狀況之後,又問何彬說:“你真的不走?”

“不,你帶小晴走。”他很堅定的說。

何晴和他又糾纏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跟我離開了,因為何彬一再說自己不會有事,就算有事也是自找的,而我也寬慰他說他已經有悔過之心,不會有人對他怎麼樣的。

我對這個地方還算熟悉,拉著何晴抄了近道小路趕回鎮上,何晴一路上一直欲言又止,直到快到小旅館了,才忽然說道:“你真的相信這世上有鬼麼?”

我看了她一眼,說:“你還不信麼?”

“我不信。”何晴搖了搖頭,說,“不管大伯做了什麼,我相信,肯定是有人在算計他,不要讓我抓到那個人。”

我本想回她一句“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之類的話,但是卻覺得跟她說多了也沒有意義。說實話,在我記憶裡,無論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何晴都從來沒有相信過鬼神一說,還曾經十分篤定的去尋找過能夠解釋鬼神的科學根據。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後話,當時的我只覺得她堅定的眼神裡透著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懶得理她,覺得一切都是對牛彈琴。

我回到旅館大廳的時候,小安還坐在電腦前,不停的點選滑鼠,我在她旁邊站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臉來,說:“這麼晚才回來。”

我嘆了口氣,說:“說來話長。”

“何晴警官……”這時候小安看見了何晴,說,“何彬警官呢?”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大概把這次出去的情形跟小安說了一遍,小安顯然被震驚了,但卻一直看著前頭的電腦螢幕,她那副樣子我最瞭解了,早已經心不在焉了,卻還故作鎮定。說完了之後,我回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呆呆的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這個沉寂大概過了幾個小時後被打破了,打破沉寂的是一陣敲門聲,我真應該給這個玻璃門裝一電鈴,現在一聽見敲門聲,我就覺得門口會出現一具屍體。

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屍體,但卻是幾個大蓋帽,一個個神情冷峻凝重,看我跟看罪犯似的,何晴看見那幾個人的時候也站了起來,那幾個人對我們輪番問話,從他們的口中,我聽到了一些再次讓我毛骨悚然的訊息。

何彬死了。

而且並沒有死在我們分別的那個地方。

何彬死在了公共汽車上,死的時候公共汽車停在國道旁,公共汽車上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何彬本人,一個是司機,司機是心肌梗塞而死的,死在駕駛旁,而何彬死在了本該是司機坐著的駕駛座上,他死的特別離奇,也特別血腥,一刻不知道從哪兒飛過來的石頭打穿了玻璃,直接打進了他的太陽穴之中,從左邊進去,後邊出來,腦漿子和鮮血噴濺在地上,慘不忍睹。

由於何彬上午是和我以及何晴一起離開的,所以警察找我們盤問,但最終卻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因為何彬確實死於意外。

警察走後,我和何晴有了這麼一段不甚愉快的聊天。

“大伯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不可能是意外,那個司機明明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又繼續開車……”何晴說。

“你的大伯同樣會開車。”我說道,“而且車後來開進了國道,警察們說,公交車是往反方向開的,也就是那輛車的起點站開的,並不是開向小鎮終點。”

“那你是什麼意思?”

“要麼是司機被鬼附身了,要麼只有一種可能,車是你大伯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