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外
東城門早就被錦衣衛戒嚴,高忠賢帶著一幫皇宮內侍,以及數百名金吾衛等候在此處。
不少百姓都駐足在外圍,在場的人皆是知道今日東城戒嚴就是為了迎接九皇子。
畢竟九皇子可是這次平定西北之亂的功臣,能享受此番待遇也是理所應當的。
雖然還是有不少人覺得李兆在西北所行之事,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認為能平定西北都是全靠魏國公,而李兆只是在其中打醬油的角色,如果不是仗著皇帝的寵信,李兆怎麼可能得到如此大的功勞。
這幫人大部分都是儒家學子,而更多的百姓則是覺得九皇子乃是宅心仁厚之人,皆是在心裡崇敬這位皇子。
畢竟阿里商行可是在民間開了不少的善堂,和李蘇荷不一樣,李兆名下這些善堂都不是為了走私,也不是為了洗錢,純粹是李兆偶然間想要做點善事,畢竟眼紅阿里商行生意的人太多了,給阿里商行在民間積攢百姓的口碑,便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在人群的一角,還有數百名從光霧山趕來的水泥村村民,那些讀書人都離這些村民遠遠的。
剛才有人說李兆的壞話,便是被這幫村民盯上,當場便被罵的狗血淋頭,要不是有不少臨安府的衙役在周圍,只怕是這個讀書人會被直接打成豬頭。
在水泥村這幫村民眼中,李兆就是不可侵犯的存在,誰敢對李兆不利,那他們就敢拼命。
這一年時間水泥村又是招攬了五千多流民,眼下光霧山已經有一萬多口子人,兩千多戶,皆是在光霧山安頓下來,其中大部分人都進入了水泥廠或者是建築公司。
李兆回臨安的事情原本十分低調,就在前兩日,卻是不知道誰傳出了風聲。
李明乾知道這件事後,便是命高忠賢大張旗鼓的將李兆接入宮中,將李兆行蹤暴露出來的人雖然不知道想要做什麼,但與其遮遮掩掩的,李明乾覺得還不如將計就計。
黑色馬車從官道上駛來,緩緩在城門處停下來。
高忠賢當即熱情的迎上去,臉上的笑容可以說要多諂媚有多諂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馬車裡坐著當今的天子。
“奴才高忠賢,奉陛下旨意,接九殿下入宮。”
李兆將頭從車窗探出來,看見高忠賢點頭哈腰的模樣,嘴角笑了笑。
這老太監一直以來的表現都還算不錯,自己離開臨安之後,關於朝堂上下的情報幾乎都是來自於東廠。
畢竟毛冀那傢伙是個死腦筋,錦衣衛並不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行事。
相反這高忠賢就很懂事,只要是李兆提出的事情,高忠賢那都是辦的明明白白,而且從來都不求任何賞賜,把作為奴才的身份和態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有時候連李兆都不禁感嘆,難怪高忠賢這廝在原著中能安享晚年,哪怕是老二最後也因有種種原因沒有殺他,而他讓高忠賢去守了皇陵,不愧是能侍奉李明乾幾十載的內官之首。
還未行至臨安城之前,李兆便是收到了東廠的密信,說是自己的行蹤被人暴露。
對此李兆也是猜測了不少,但畢竟臨安城裡想要針對自己的,就豈止一個人,李兆倒是也猜不準到底是誰。
雖然自己此行一路上都很低調,但在進入池州地界之後,顧廷芳便是發現了有人跟蹤的痕跡。
只是李兆並未將這些尾巴剪掉,反正自己已經離開西北一段時間,也算是讓那些人措手不及了,眼下也不用再去刻意藏匿自己的行蹤。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既來之,則安之。
李兆笑著說道:“辛苦高公公了。”
高忠賢佝僂著拱手,同樣是笑著回道:“殿下一路奔波才是辛苦了,陛下可是時常唸叨殿下,奴才能再見到殿下,這心裡也是萬分的高興呢。”
就在這時,一行數百人的車隊從另一條官道上浩浩蕩蕩的行進而來。
一輛金銀交織,雕刻著雲紋和鳳凰的馬車出現在視野中,車前的儀仗亦是氣勢凌人。
李兆看著車隊裡那面饕餮紋的旗幟,開口朝高忠賢問道:“金夏皇室來人了?”
高忠賢走到馬車前,臉上露出些許疑惑之色:“今日確實是金夏三皇子抵達臨安的時間,不過禮部那邊將這金夏三皇子安排在北門入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兆微微一笑,喃喃道:“禮部?我看是有人想要給我找麻煩啊。”
能掐準自己進城的時間,又能剛好讓金夏三皇子碰上自己,這種事情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