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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人。

我牙一咬,起身,脫掉外頭一層素絨繡花襖,露出裡頭的宮緞素雪絹裙,想了想,還是粗魯的扯開領子,上前爬上龍床,準備動手扒桓燁身上的織錦龍紋長袍,正解了腰帶,他驚得睜了眼,抓住我不老實的手,再一看前頭地上只剩一碗安靜的湯藥,帶它進來的主人已經上了他的床,平生第一回驚得聲音都帶著抖音:“你作甚!”

“侍候你啊。”我一鼓作氣的決定從來沒被什麼人打斷過,用力甩開他因為生病而孱弱無力的雙手,解他衣裳的扣子,他的反抗給我的行程帶來了麻煩,我命令道:“你別動,別動……”

“你這是要作甚?作甚?你住手!朕叫你住手!住手!唉你亂摸什麼你手往哪放……”

小樣,還害羞!老孃可不是吃素的,看老孃今天不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我以為這是他欲拒還迎的套路,將他往床上一推,騎在他腰上,不顧他的掙扎,解他衣裳,解到後來咒罵一句:“你孃的皇帝的衣服都這麼複雜這麼多層嗎?”

一語罷便開始撕扯他的衣裳,他叫的撕心裂肺:“薄梓馨你放肆!朕要治你大不敬!朕這次一定要治你的罪!你放肆!來人快來人!”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準喊,這倒讓我不規矩的手停下了。

他不是在鬧欲拒還迎嗎?這反抗的也太厲害了?我便試圖問了他;“你,是不同意?”

他使盡力氣將我從他身上推下來,起身離我三丈遠,因為生病的緣故步伐有些不穩,他簡單的用被我撕扯壞的衣領捂住自己快要露出的肌膚,怒喝道:“薄梓馨你這是作甚!”

我見龍顏大怒,和方才他淡定答應的情況不一樣,委屈的說:“我說我要侍候你你自己答應的,這會子有來裝忠貞烈男鬧哪門子的事兒嘛。”

桓燁貌似醍醐灌頂:“你說的侍候竟是這個侍候……朕若不是看著六哥的面子,朕就治你一千條罪了!你你你!你從朕的床上下來!快點兒!”

我努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從碩大的龍床上下來,順勢跪在地上,委屈的告訴他:“要不你就給我《起居注》,要不你就讓我當妃子,我也不是得了名分不認賬的人,我······答應侍候你。”

桓燁的怒火好像被我澆滅了,病態的神色摻雜幾許落寞,他撇過頭問我:“你是不想嫁給桓毅嗎?”

我脖子一硬,道:“我誰也不想嫁!我就要留在宮裡,等一個人……”

我要等我孃親,我一定要找到她。

桓燁的眸子風雲驟變,他眼神飄忽著:“若那個人你永遠也等不來呢?”

朕可不會和你這樣粗魯放肆的女人對上眼兒!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越是聽他這樣說越是喪失信心,我落下幾滴淚,哭出來。

孃親真的不會回來了嗎?她真的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桓燁見我低著頭啜泣,一想到這件亂七八糟的事兒,覺得有些尷尬,他探手從地上將我的素絨繡花襖拾起來,走到我面前,替我披上,臉上的表情沉靜的像高山上的霧嵐:“《起居注》在上書房的暗盒裡,朕明日帶你去。”

我彷彿在猙獰絕望的黑夜看見一絲曙光,猛然抬頭,眼睛閃閃的看著他:“真的嗎?”

“你可以試著,等一等。”桓燁起身,本想將我從地上拉起來,卻實在沒力氣,方才跟我折騰了一陣,困得很,隨手撈起地上的碗,一口飲盡,乾脆利落。

隨後重新靠回床沿,閉目養息。

我用袖子隨意將淚水抹掉,望了望生病中的桓燁。

試著等一等?試什麼?我一直在努力的找啊?

當桓燁從紅木雙花雕的矮案暗格裡取出北秦八百年各朝皇帝的《起居注》時我感嘆了一番人不可貌相矮案不可斗量這一真理。

甚至於桓燁可以直接將弘德皇帝那一年將明月翡翠鐺賞給鄭太師翻出來塞到我手裡。

弘德十三年,弘德皇帝將東凌上供之寶明月翡翠鐺賜予太師鄭驍,以慰勞苦,太師大喜,泣而謝恩。

他坐在矮案前,終於沒有看書寫字,而是將自己知道的告訴我:“翡翠明月璫北秦的確只有一對,且在弘德年間賞給了鄭家。翡翠明月璫是貢品,不可能仿造,你的玉鐺朕見過,不像是假的,故而,你的玉鐺很可能不是來自北秦皇室。”

不是來自被北秦皇室?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瞧著文理與做工,東凌明擺著就是打算上貢給北秦的呀?”

桓燁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