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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高晨朝蘇澤霖鞠了一躬後大步走出林宅。

蘇澤霖拿著手裡的大剪刀,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惋惜。好好的一個年輕人,二十歲孩未到,比自己的兒子都年輕,人生才剛開始,彷彿就走到了盡頭。一輩子就這樣完了嗎。

從林宅離開後,高晨在街邊的路邊攤吃了碗麵,去夜市的小診所裡料理了身上的傷口,手上纏起了繃帶,破裂了的眼角也塗了藍色消毒藥水,在地攤上隨便買了件棉體恤換上,一頭黑髮枯槁暗淡,雙眼無光,樣子十分落魄。

幾小時時間裡有幾個和他要好的小流氓打電話給他,邀他去喝酒鬧事,他婉拒了。

早上,在海邊,高飛曾建議要送他去國外唸書,徹底離開目前和噩夢一樣黑暗的生活。

他有些許遲疑。不知道該怎麼選。一直以來,他只是想和親人生活在一起,平淡地結婚,組織家庭。一定要有個慈愛的兄弟長輩來主持他的婚禮,為他打好結婚禮服的領結,看他真正地長大成人,為人丈夫。

以前這個長輩是高靈,現在高靈不在了他還有另外一個大哥高飛。

可是連亞藍的臉不停出現在他記憶裡,告訴他不可以。於是,他拒絕了高飛。也沒有告訴高飛他的真實身份。

天黑以後他在熱鬧的大街上一直遊蕩到深夜,他想回去自己的舊公寓裡拿一些東西,怕被人發現,為掩人耳目特地等到深夜。他忐忑不安地行走著,深怕被熟人撞見。

拐進漆黑的巷子後,他警惕地握住褲兜裡的手槍,後面有個可疑的男人跟著他許久了,從他一走出地鐵,邁上天橋,一直跟著他,跟過外面的夜市市集。男人越走越近,黑燈瞎火的小巷子裡,他緊張地放緩步伐,等男人上前來一搶打爆男人的頭。

是什麼人。高飛才剛剛和他相認,風聲不可能走漏得這麼快。

難道是他的身份被林何平識破……

走到牆角,他先快步拐過去躲了起來,雙手握槍。

男人也跟著拐了過去。“幹嘛跟著我……”高晨出乎男人意料地迎面上前,拿槍指著男人的眉心,“誰派你來的?”

男人在黑夜裡戴了黑色墨鏡,棒球帽的帽沿壓得很低。面容被遮得妥妥當當。

高晨把他緊緊按在牆上,粗聲質問。“誰讓你跟著我?”

男人靠在骯髒的石灰牆上,玩味地輕輕笑出聲,高晨見到更是生氣。額角的青筋暴出,扣住槍的手發著抖。“信不信我馬上崩了你?說!”

“你不捨得。”男人煽情地地把唇湊上前,吻住他被人打得發腫的嘴角,用甜得發膩的聲音安撫他近乎崩潰的心情。“小晨怎麼被打成這樣?我看了好心痛……如果太辛苦,受不了的話就不要死撐了。”男人伸手撫摸他臉上的累累傷痕,溫熱掌心貼上痛苦來源。“回去找老鄭,一切都可以改變。不過這樣我就會傷心了……”

高晨聽到日思夜想的魅惑嗓音,全身緊張的神經轉為快樂洋溢,眼睛裡有淚光在閃。

為什麼這麼晚才出現。

高晨迅速扔掉手裡的槍,雙手激動地伸上前扣住連亞藍的雙頰,情不自禁地狂吻住他,想要清楚地告訴連亞藍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有多害怕,多麼想要他出現來保護他。可是他卻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來過。

連亞藍火熱地回應他,攬他入懷緊緊抱住,深為困惑,自己明明只是在利用這個傻瓜,卻為何總是在夜裡想他想得喘不過氣。

黑夜因為連亞藍的出現震動了。

高晨瑟縮地撲在連亞藍懷裡,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毫無保留地展現給連亞藍,帶著永不離開的決心。高晨可以讓全世界失望,就是不可以讓連亞藍失望,這樣就可以一直留在連亞藍身邊。所以,高晨會一直這樣死撐下去。

連亞藍吻他吻得他喘不過氣來,渾身滲出一層熱汗。頸項上的細筋脈不住地收縮震動,毛孔收緊,連腿間的男性器官都有些許發硬。

只是一次而已,一次就足夠連亞藍把他的身體調教得只為連亞藍一個人敏感。

漆黑的巷子裡走進來三兩路人,打擾了二人的纏綿親吻。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連亞藍在他耳邊輕聲說。說完把頭頂的棒球帽摘下,壓倒他的頭上。“跟我走。”

高晨任由他牽走自己的手。走出幾步,才驚恐地想起今晚沒有在像往常那樣和幫會里的爛頭蟀們一起吸食海洛因。如果等一下在連亞藍面前毒癮發作,醜態畢露要怎麼辦。他捏緊自己的另一隻手,骨瘦如柴的手,希望上天不要捉弄他。

連亞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