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你明明做了,卻不承認!”她將頭埋進膝蓋裡抽咽。“你看見他吻我,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你沒有感覺……嗚……”
“你喜歡大哥才允許他吻你,我沒有干涉的權利。”裴二掉開頭,因為她的提醒,再度憶起讓他跌入無底深淵的擁吻場面。
他雖說得事不關己,飄忽的語氣卻像捉摸不定的雷陣雨,隱隱含著狂暴的醋意。
“誰喜歡他啊!你笨蛋!你呆……嗚……”
“別哭了。”他嘆氣的蹲在她跟前,安慰的說著。
“你走開,我不要你理我。”夏沙倔強的別開臉。
他想走,但他不能。她的傷心令他坐立不安,他不習慣哭得梨花帶淚的夏沙。
她還是適合活蹦亂跳、生氣蓬勃的模樣。
他突然想起前陣子班遊去的僻靜山區,他試探性的誘哄:
“我帶你去看星星,你別再哭了。”
“……”
“很漂亮的,滿天的星海,看了心情也會變好……”鮮少有安慰人的經驗,他詞窮了。
“臺灣的天空早被化學工廠汙染成為漆抹黑一片,星星頂多能在夢裡看見幾顆,哪來星海。”她不捧場的潑冷水。
“有的有的,今晚雲層不厚,應該可以看見滿天星斗。”見她止住淚,他大力推薦。
“是嗎?”夏沙打了個酒嗝,蒙朧的眼捉不準焦距。
裴二用力點頭,“不信我現在帶你去!”
不等她回答,裴二拉著她下樓,遞給她一頂安全帽。等她坐穩,他馬上發動機車引擎,往山上行去。
來到地處隱密的山區,山下的風席捲上山,吹涼了後座的夏沙,她抱緊裴二,貼著他的心一片溫暖。
強烈的山風灌進衣領,卻驅不散她暈眩的醉意。她覺得自己的心飛了起來,飄浮在無垠的宇宙裡,尋覓著可能的港灣。然後,她的意識瞬間主宰這個思想——她應該是自由的,自由的人不應該存著靠岸的想法。
是的,她不該,但她卻該死的想偎緊身前這個人,渴望他的眼睛停留在她身上,期盼他的心也像她一樣掛意自己。
她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病得一點都不像她自己了!
她要的是不受約束的愛情,而裴二追求的卻是一生一世的愛情墳墓——
“到了。”裴二難為情的拉開她,動手除去頭上的安全帽。
夏沙怔怔的望著空蕩蕩的兩隻手,淚水無聲息的跟著淌下。
“不是說好不哭的嗎?”裴二發急的走近她。
“是你說的,我才沒答應!”她耍賴起來,恨恨的趴在椅座上,哀哀的啜泣。
“呃……”裴二發急的抓頭撓腮,就是不知道如何撫平她的悲傷。
“你看,星星……嗯,好多的星星,你抬頭看看啊。”裴二輕輕拍打她的背。
“我不看,除非你抱我。”她忽然悶著頭髮起脾氣。
“你開什麼玩笑!”裴二大吃一驚。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巴不得甩掉我……嗚……”
“好好,我抱我抱!你不要哭了。”
夏沙倏地坐直身體,雙手伸向他,“快點。”
裴二硬著頭皮抱她走到枝葉濃密的樹下,正要鬆手,夏沙卻緊勾他的腰不放。
“這樣坐不舒服啊。”他紅著臉推她。
“我不要舒服!剛剛是你抱我,現在我要抱著你。”她貼著他的胸膛,執拗的說。
“別這樣,把手放開。”裴二又去拉她的手。
“不放!說什麼也不放!不然你親我,親我,我就放手!”
她湊上唇,癟著嘴和他相對視。
“你喝醉了。”裴二難堪的別開臉。
“你果然討厭我……”夏沙沉下臉,眼淚唏哩嘩啦流了下來。“我好可憐……”
“我比較可憐吧。”裴二有氣無力的抹去她的淚水。
“你哪裡可憐了?你好吃好睡,不像我,整天想著要怎樣把你追到手,想得都快失眠了……嗚,我真命苦……”
“你再瞎說,我要生氣了。”裴二板起臉。她喜歡的明明是大哥,卻老愛說些曖昧不明的話捉弄他。
“我就是要說!你咬我啊。”
“你……你和大哥都已經接過吻了,再說這些教人起疑的話,你不怕傷害到別人嗎?!”他的聲音頓時變得尖銳又刺耳。
“我又不是喜歡才和他接吻,都是他害的,我沒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