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城走到乞丐的邊上,遲疑著要不要出聲,就這樣站著。
老乞丐看著夜傾城一副很害怕的樣子連連後退,然後抓起地上的泥灰往她臉上散去。
夜傾城自然而然的想要伸手去揮開,可是抬起來的手,卻僵住,任由泥灰砸在自己臉上,她皺眉,看著那名乞丐,沉聲怒喝:“做什麼?!”
原本嘶啞的聲音,越發的嘶啞尖銳了,就如尖銳針子滑過鐵片般刺耳,宣佈著“白沫兒”身上的傷雖然恢復了,可是她的聲袋也毀了,恢復不了從前般的聲音。
老乞丐看著“白沫兒”精明的眼中出現遲疑與不解,他對著“白沫兒”不停的磕頭,發出啞巴的“啊啊啊”聲。
“晦氣”“白沫兒”拿起衣袖不停的抹著自己的臉,在使用衣袖擦自己臉時,眼角餘光捕捉老乞丐緊盯著自己看的眼神,彷彿要看出什麼般。
再高明的化妝術,也是經不起用力的擦的,所以說……
“白沫兒”用力的抹著臉上的泥灰,將自己的臉擦得通紅,然而樣貌卻不曾改變,她擦完了,見老乞丐正盯著自己看,便兇狠的一眼瞪過去,怒道:“看什麼看?”
這個老乞丐與白父一般懷疑她不是白沫兒,不過他們的懷疑都是對的,然而她卻不會讓他們有機會識別出她的化妝術的。
這次,夜傾城沒有穿掩飾身高的偽裝鞋子,而是直接在裙子底下彎曲一點腿,讓自己顯得各有矮些,畢竟,身高一直使用內增高,也會讓這些人起懷疑之心。
老乞丐盯著“白沫兒”的臉看了許久,沒有看出任何問題,這才又向她丟出一個紙條轉身走掉。
頂著白沫兒臉的夜傾城很想撲上去,將那老乞丐抓住,直接質問他,不過想到老乞丐顯然也非表面上看的那般,便放棄了,示意夏詢使用念力跟在老乞丐的身上,她到要看看,老乞丐還想玩些什麼花樣兒。
夜傾城轉身,進入北門,與在茶樓中“娛樂”的夏詢匯合,啊不,應該是說與頂著莫大公子的臉,假裝在茶樓裡做變態事情的夏詢匯合。
夏詢冷著臉,還是一副很不悅的樣子。
夜傾城笑眯眯的關上包廂的門,然後坐到夏詢邊上,用手抓起他的手,示意他將念力所看見的東西也傳達至她的視線中。
老乞丐確定“白沫兒”臉上不是化妝,這才放心半一張紙條丟給她,就這樣臭著臉走掉了。
他走掉不久,就見有一個從頭包到腳,看不出是男是女的小個子靠近老乞丐,見老乞丐要躲,她便急忙出聲,道:“七叔。”
原來老乞丐是白家七叔啊。
又一次巧合的確定了一些事情,只是……
夜傾城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這個從頭包到腳,發出女人聲音的人,不正是真版的白沫兒嗎?沒想到,她竟然知道白七叔,還直接在這裡堵人。
老乞丐停下腳,疑心的看著從頭包到腳的女人,然後轉身離開。
從頭包到腳的白沫兒跟著白七叔走到一處角落,這才將臉上的白布拿真是,露出真容,不是別人,正是正版白沫兒。
白七叔皺眉:“沫兒?”他不確定,畢竟之前,他才看見一個白沫兒,現在又冒出一個,究竟哪個是真的?
“七叔,嗚嗚……”白沫兒委屈的撲進白七叔懷中。
“莫哭,”白七叔開口了,然而那嘶啞的聲音就如用銅鑼在耳旁敲似的,難聽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原來,這個人不是啞巴啊,是聲音太難聽了,所以不說話。
“七叔,嗚嗚……”白沫兒趴在白七叔懷中,哭得更加委屈了,他道:“七叔,是二叔要殺我。”
白七叔面色立馬沉了下來,一雙蒼老的眼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晦暗不明,他輕拍了拍白沫兒的背,沒有再開口。
夜傾城皺眉,白七叔如此表現,是已經相信白沫兒了嗎??
可她覺得,這白七叔與白父是一路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便相信人呢?就算面前這個是正版的白沫兒,有她這個假牌卻真真的白沫兒出現過,很難不讓他懷疑吧?
她相信自己以假亂真的程度,就如西遊記中的孫悟空與六彌迷猴般,以假亂真的令人無法辨認的地步,再說,這白沫兒與家裡的父親那些都不親厚,除非是白沫兒的母親從墳墓裡爬出來,否則 沒有一個能如如來佛一樣指出她是假的。
“七叔,怎麼辦?我回不去了,爹爹相信那個假的,也不相信我,”白沫兒哭泣著抹著眼淚,可憐兮兮的看著白七叔。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