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還真是不害臊,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小心那位哥哥聽見了,過來說你調戲喲,哈哈~”
“歌兒,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嘻嘻。”
小小少女紅了臉頰,慌忙搖手,“不是,只不過……”她看向那個略低些的男子,咬了嬌嫩下唇,喃喃說道:“他的眼神,好厲害,就那麼一眼,我到現在好像還喘不過氣來……”
“只可惜了,看起來竟是漢人,恐怕是難……”
“哦喲你想到哪裡去了,原來……哈!”
唧唧喳喳的苗女們歡快的像堆剛破殼的小小鳥兒,驚奇的望著難得的英俊男子,興奮激動中還留存著害羞膽怯,尤其的惹人憐愛。只可惜那兩個,不是人。
“……”
“……”
甚至都沒有傳音入密,玄霄重樓彷彿早已商量妥當,同時轉了身形,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再定睛看去,那兩個極為出眾男子已不知去向,只留一地空掛念的哀嘆和意猶未盡的回味聲。
身懸在人群頭頂半空,兩人相對無言,也不想看到彼此臉上那試圖隱藏的窘迫模樣。
重樓很多年後都忘不了這第一次與凡人的近距離接觸,他想不到竟會給自己留下如此之深的印象,以至於後來再見到人間的女子,總會在第一時間內不由自主的想要退避三舍才好。
“凡人女子,並非皆是如此。”彷彿清楚知道他在想什麼,突然響起的清冷聲音令重樓略驚,轉頭去看,發現玄霄仰頭看著天上橫亙而過的銀河,繁星燦然閃爍彷彿清澈水流潺潺蜿蜒,他語氣幾乎是從未有過的複雜,卻又帶著冷淡的禁止意味,彷彿只是偶爾不經意洞開的一扇門,瞬息即閉,並不容許人再窺得什麼。
重樓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他心裡隱約覺得這是自己所不瞭解的領域,所沒有接觸到過的事物,此刻說什麼,或許都是錯。最後也只能冷哼一聲作罷。
“本座要做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區區凡人,本座豈會放在眼裡?”說完,微微沉吟,便折身向下,落腳之處是一間不大的酒肆,卻有異香飄出,燻人欲醉。
雖然比不得中原地帶的繁華,
這小小酒肆今日佔得那姊妹節的便宜倒也人來人往得了不少熱鬧。二人門外聽得內裡高聲喧譁不禁皺了眉頭。重樓一是被那酒香吸引,而是話一出口,又是當著玄霄的面所說出,無論如何不可食言,以是雖欲轉身便走,終究還是進了酒肆。
玄霄看著那魔一臉強壓不耐的表情,忽然莞爾,彷如萬年寒冰化去。只是那笑瞬息逝去,無人察覺。
忙了一整天的小二好不容易得了空閒,喘息著靠在門板上,捋起沾了油汙的袖子便去擦汗,一時累的雙眼發黑,還以為自己看到了神仙,可是定睛一看,又覺得自己難道果真是看花了眼,神仙哪有穿的跟咱們一樣的道理,不過到底還是不一樣,簡單的粗布麻衫裹著修長挺拔的身體,竟也變得不同尋常起來,就如雪白綢緞上的黑絲和粗糙灰白坯牆上的裂紋,哪能相提並論。
小二看的歡喜,見那兩個青年隨意找了位子坐下,便樂呵呵的跑過去招呼,竟是生怕晚了一步。
玄霄一手輕揮,止了小二的殷勤,也不看重樓,只是淡淡問道:“你們這裡,可有什麼出名的酒。”
“客官定是聞到酒香才進的我們這酒肆吧,嘿嘿,想來您定是酒中行家了,這香氣正是我們店的招牌,也是這南疆一帶的特產,名喚竹筒酒便是……”
“那便拿五斤來。”一直未曾說話的另名男子開了口,一句簡單的話便挾著迫人壓力襲來,直逼的小二不敢抬頭,心頭狂跳,匆匆應了聲是便逃命般的跑了開去,好似恐怕再晚一步就會被活活嚇死一般。
玄霄看著杯中清澄的酒液,仰頭一飲而盡,淡淡竹葉清香混雜著酒的甜美,舌尖都被麻醉的昏沉起來,又清清涼涼,爽了人心。
他長指搭在竹筒蓋上,略微交錯,頓時有薄薄一層冷霧罩上,沁出點點淚般的水痕,晶瑩似冰。
重樓眼角餘光掃視到這微小動作,不禁撇了一撇嘴,“這酒滋味太甜,明明就是女人喝的,並沒一點意思,你倒還挺有興致,哼。”
玄霄也不看他,兀自倒酒入杯,晃了兩晃,又是一口飲盡,才悠悠說道:“翠竹綠林,天地大息。這滋味甘甜,卻也後勁綿長,你莫要小看了。”
“哼,麻煩。”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交替飲著杯中酒液,有微妙氣氛蔓延,並不是多年相交的老友,卻有著難以言說的默契,沉默無聲中,竟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