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想著,一面摘下紙條藏入懷中,然後走到灶下添進柴薪,一會兒工夫,籠上的乳豬已經熟透了,冒著陣陣香氣。
他在廚房裡又找到了壇密封的酒,將乳豬放進盤裡,端到客廳中與柳無非一同吃喝,卻將字條的事隱住不提!
可是他心中已暗自有了計較,十三友中新添了三個女子,一個是夏妮,一個是李芳菲,另一個卻不知道是誰?
夏妮與李芳菲的字跡他都見過,這字跡很陌生,可能就是那不知名的女子所寫,而且按照情形推測,她一定還留在這裡,在暗中監視著!
“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她找出來!”
在吃喝中,他一直在默默在動著腦筋,吃完後,他果然放心在倒在一張椅子上,微笑地對柳無非道:“師父!目前我們身在敵境,又要照顧三個人事不知的人,所以我們必須要有一個保持清醒,現在我先睡一下,到晚上再換你休息!”
柳無非見他去了一趟廚房後,態度大為改變,雖不知其中原故,但是見他不再愁眉苦臉了,心中也很高興,便笑著答應了!
林琪一覺醒來時,已是繁星滿天,他又到廚房裡尋了一點食物出來果腹後,便催著柳無非休息,看他在椅子上閉目睡著了,林琪索性走出廳門,在院子裡慢慢地踱著方步。
上弦月掛在碧青的天幕上,視著四野明星,益發顯得夜色宜人,晚風中送來一陣陣的花香,那是庭角的薔薇芳芬!
林琪踱了一陣,突地抬頭對著明月,朗聲曼吟道:“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明者,百代之過客,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古人秉燭夜遊,良有以也。況陽春召我以煙景,大塊假我以文章,會桃李之芳園,敘天倫之樂事”
這是李白的春夜宴桃李園序,是一篇臉炙人口的絕妙佳文,林琪觸景生情,信口唸了出來,可是念了一半,他彷彿忘記了下面的文句,僅是念著:“會桃李之芳園,敘天倫之樂事”
一連重複了好幾遍,他仍是搔首蹙額。喃喃不已。
突然暗中傳出一聲輕清的語音,替他接了下去:“開瓊宴以生花,心羽觸而醉月!”
林琪冷笑一聲道:“你終於憋不住了!”
身形猛進,向著發聲之處掠去,但見屋下的陰影中,飄起一條人影,電閃似的朝屋頂上竄去!
林琪如何肯放過,展開身法,跟在後面緊追不捨。
月光中他看見那道人影十分小巧,穿著銀紅的衣衫,果然是個女子,然而她的輕功十分卓越,在屋頂上像流星似的跳了幾跳,又落在廣闊的平野上,林琪拼盡全力,不但沒追上,反把距離越拉越遠了!
眼看著平野將近,迎面一片黑壓壓的樹林,要是讓她進了林子,可就難追了,一急之下,連忙出聲喊道:“喂!你再不停腳,我可要放暗器了!”
那道人影已竄到林邊,腳下毫無停意,林琪心急之下,伸手揣入懷中,也不管撈著什麼東西,劈手就擲了出去!
這一擲勁道很足,但見一溜銀光,直射那道人影的後心,帶著掠空的呼嘯,眨眼即至,那道人影逼不得已,正步回身一抄,恰恰接住銀光。
林琪也趕到了,奮身探臂就朝那人的手上攫去,原來他慌急之中,竟把段金花還給他的那顆珠子當暗器打了出去!
珠子並不可貴,貴在它跟螭龍鼎上的隱秘有著莫大關係,林琪發覺時已經太遲了,無怪他急著想奪回來。
那人似乎沒想到林琪會如此相待,倉猝間只得向旁一閃,然而林琪的出手太快了,沒等對方躲開,即已抓了過去,一把握個正著。
觸手之下但覺潤滑柔軟,原來他慌忙中把人家的手抓住了!
月光下他看清了這個人,那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孩子,圓圓的臉上嵌著星也似地明眸,驚愕中帶著憤怒。
林琪立刻覺得臉上一紅,慌忙又把手放開,訥訥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女孩哼了一聲冷笑道:“聽說你是淮陽第一佳公子,原來只是個輕薄的狂徒!”
林琪被罵得羞慚無比,恨不得地下有個洞能鑽下去,怔了半天才道:“姑娘!對不起!在下太造次了,只是在下有著不得已的苦衷那顆珠子”
那女子將手中的明珠看了一眼,冷笑道:“珠子怎麼樣!難道還怕我搶了去,你到過我家裡,那裡什麼東西都比你這顆破珠子值錢!”
說著雙手一合,好像要將那顆珠子拍碎一般,林琪急得大叫道:“姑娘!使不得!”
那女子冷笑道:“為什麼使不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