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入口,就見韓遠之大跨步的過來,目光快速的在顧氏身上一睃,見沒事,才略一拱手,便道:“不知母親叫我等過來商議何事?”
“啊,是有件事,”夏氏心裡發堵,但她形勢沒人強,就只能忍耐的示意韓遠之坐下。
韓遠之坐在顧氏旁邊,高大的身軀將顧氏遮了一半有餘。
夏氏翻了眼珠,努力撇開視線。
“今天叫你們來是想提一門親,”她頓了下,看向劉韓氏,意思很是明顯。
顧氏垂下眼簾,摸著肚子不語。
“劉家的家世,不用我說,你們也知曉。三郎小小年紀便已是進士老爺,過些日子還要入工部當差,這樣的人才配林娘子可好?”
夏氏見沒有人搭腔,便索性直言。
韓遠之聽了,皺起眉頭,“我記得三郎是訂了親的。”
“那個不能作數,”劉韓氏道:“孟家如今那般情景,如何能配得我家三郎?”
顧氏抿了下嘴,將眼裡的鄙夷藏好。
韓遠之搖頭,“你這心思沒跟劉兄提吧?”
劉韓氏聞言,頓時氣苦。
劉二如今眼裡只有那個小賤人和那個崽子,還哪裡看得到她。
“劉家與孟家交情一直不錯,你這般豈不是要陷劉兄於不義?”
“自古以來,結親都要門當戶對,我劉家再不濟也有爵位再說,他孟家都成了庶民,有什麼資格攀附我兒。”
“何況孟家和劉家不過是略有交情,你還是我哥呢,親上加親不是更好?”
劉韓氏臉頰漲紅,情緒激動。
“你想如何,與我無關,但琪姐兒你就不要想了,我們不同意,”韓遠之朝夏氏略一頷首,扶起顧氏,揚長而去。
“阿孃,你看他,”劉韓氏氣得跳腳,險些一拂袖子,把几上的茶盞摔了。
夏氏臉色不好的哼了聲,道:“不成就算了,這京城裡好人家多了,還非得就她?”
“阿孃,”劉韓氏見夏氏這般,忙打發跟前的。
“你想想,早年三哥什麼樣?可從打他娶了顧氏之後,他這前程怎樣?說是一日千里都不為過,還有那雲陽子真人才多久啊,就超一品了,就是跟她親近的六皇子,如今都封了國公,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夏氏呆呆重複。
劉韓氏道:“說明她運勢旺,能帶旺跟前的人啊。”
她道:“我去大相國寺算過了,她呀是個天生的貴人命格。”
“你想啊,不過是與她交好的都能得了這樣好處,要是把她跟了三郎,那以後,”劉韓氏想到以後,不由喜不自勝,“便是國公之位,也不是不能想一想的。”
“當真如此靈驗?”
夏氏遲疑。
“當然,”劉韓氏道:“這可是我花了重金才得了這麼一句,主持親口說的,這還能有假?”
夏氏有些遲疑不定。
“阿孃,你就幫幫我吧,”劉韓氏扯了夏氏袖子,軟軟撒嬌。
“你讓我好好想想,”夏氏被她晃得眼暈,忙推開她。
劉韓氏深知母親,聽這語氣就是心思活動了,她笑吟吟的起身,回了院子。
這廂,夏氏卻在盤算良久後,問碧雲,“五爺回來了沒有?”
碧雲點頭,道:“回來了,五奶奶正伺候著呢。”
“去把他叫來,”夏氏道:“再讓人去熬碗弄些的醒酒湯來。”
碧雲忙領命離開。
將近一炷香的工夫,韓迢之被灌了半碗醒酒湯,懶懶的歪靠著椅背道:“阿孃,有什麼事非得今天說不可啊!”
“自然是大事,”夏氏命人都下去,才興沖沖的道:“我想讓信哥兒娶林琪,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韓迢之酒意頓時醒了大半,“阿孃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林娘子可是大了信哥兒好幾歲呢。”
“信哥兒是我孫子,我能不知道嗎?”
夏氏嗔了兒子一眼,道:“你不知道,你四姐找人算了,那林琪八字天生旺人。”
“阿孃,四姐說話你也信,”韓迢之不在意的笑笑。
“我哪是信她,”夏氏道:“我是信大相國寺主持。”
“是他說林琪是個天生的貴人的。”
“真的,”韓迢之往上挪了挪,對夏氏的話有幾分信了。
“可不,”夏氏道:“娶妻娶賢,娶貴。咱們這房又不襲爵,信哥兒又是個混不吝,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