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打斷了他的思路,一路晃悠不說,邊上這些漢子,他一拳你一腳,打的莫三根本沒法思考,不過這地方,肯定不是什麼好去處,看這些人的穿著就知道了,草鞋、打赤腳、光膀子,比金三角那裡都窮。
被踹了一身的爛泥,那味道更不用提了,臭烘烘的讓人作嘔,這些王八蛋,莫不是踩了狗屎?
莫三不斷的動彈,讓抬人的漢子受不了了,這憨賊怕不是有個兩三百斤,比老母豬都沉,這麼亂晃盪,離開寨子時喝的那碗稀菜粥,不用到縣衙就沒了。
一記重腳踹在這憨賊的後腦勺,這憨賊果然安分了許多,倒黴的莫三稀裡糊塗又暈了過去。
二三十人的隊伍,呼呼啦啦的到了縣衙,出來一位穿得還算全乎的,敲響了縣衙門前的鳴冤鼓,一個包著頭巾的彝族幫役,見是一群窮漢,不陰不陽的問道:
“幹什麼的,大老爺忙著呢!胡亂敲鼓當心你們的屁股蛋子!”
“差爺,咱們是土橋寨的,今天捉了一個人販子,他前兩日剛剛拐走了我家妹子,今天又想犯案,被我們擒來了,求差爺給報一下,讓大老爺發發慈悲找回我家妹子。”
那穿的還算全乎的漢子知道,縣衙不是正經人來的地方,可為了自家妹子,他也豁出去了,見縣衙的差役不好說話,只能急切切的說道。
“人販子?莫要哄我,到時候不是,老子也得跟著你們挨板子!”
本來這樣的事兒,沒點油水,這幫役是不會通傳的,人販子可是縣裡的老爺們交代過的,是必須要辦的案子,這幫役知道這些窮漢沒油水,可為了自己的位子,還是不情不願的去通傳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一個書吏跟著這位幫役,從縣衙裡出來了,這書吏也是好大的派頭,劈頭就是一句:
“那裡人氏,人販子何在?”
這人販子可是增加知縣老爺政績的好案子,別說沒油水,就是貼些錢,縣裡也願意辦啊!
“草民土橋寨馬青虎,前些天我家妹子在寨子外面被拐走了,這不今天這人販子又來犯案,被我們這些人一起擒下了,希望大老爺幫小的找回妹子。”
土橋寨雖然緊鄰縣城,可縣裡的老爺們,馬青虎也沒大見過,書吏一聲暴喝,讓他有些提心吊膽,可妹子已經丟了幾天了,再不找怕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他只能麻著膽子開口。
“你們可看清楚了?就是這漢子,拐走你妹子的?”
是不是人販子還不好說,這幫子刁民,就會沒事兒生事,馬姓怕是回回吧!
“咱們寨子,以前抓了好幾次人販子,都是他這身打扮!”
為了找回妹子,馬青虎信誓旦旦的說道,被綁著的莫三爺,也是他一扁擔放倒的。土橋寨是個雜居的寨子,很是混亂,也就成了人販子經常光顧的地方。
“你是回回?那這些人呢?可都是回回?”
回回在雲南府有些不受待見,就怕觸了大老爺黴頭,自己也跟著吃瓜落。
“各族的都有,漢人最多!”
土橋寨會種地的漢人最多,來的這些漢子裡,大半也是漢人,在這些雜居的寨子裡,各族倒是能融洽的相處,不像在別的地方,打打殺殺沒完沒了。
“等著吧!”
書吏只是出來打尖的,至於接不接這個案子,還得去問問典使大人。
買賣良人可是犯了朝廷刑律,這樣敢明目張膽擄人的,肯定人多勢眾,宜良是個富縣,外來人丁雜亂,是個拐帶人口的好地方。
這樣的黑窩,不是有關係的,就是四處流浪的,若是四處流浪的,那自己也能跟著沾些光,以後或許就能處理些有油水的活計了。
那書吏樂顛顛的走了,留下一眾衣衫襤褸的漢子,站在衙門苦等。
“去去去,找個旮旯待著去,別在這裡礙眼!”
這幫子刁民,真是沒眼色,縣衙大門口,也是他們能站的地方?見這些人杵在縣衙門前,那幫役便出聲驅趕,萬一碰上哪位大人出巡,被這些窮漢衝了,自己就要倒大黴了。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一位頭頂大帽身穿官服的大人,才慢吞吞的走出了衙門口朝這邊走來,這些個漢子,一見來了大老爺,呼呼啦啦忙不迭的跪了一地。
“這就是人販子?”
出來的這位正是宜良縣,掌管刑獄的典史大人,一看被綁的這位虎背熊腰,單看身形,就不是個善類。
“回大老爺的話,正是草民在寨子外抓獲的人販子。”
跪在地上,馬青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