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用給他最高價,一斤米一兩銀子,也夠他們消受了。
三爺,這董先甲已經被擒住了,咱們這就去省府桂林嗎?”
岑毓英說的這是實話,太平軍過境,廣西現在是嚴重缺糧,要不楊家的莊子裡能有那麼多的人?一斤米一兩銀子,也不是假話,當時太平軍攻打象州、武宣的時候,城裡確實有這樣的價錢。
但岑毓英的話,卻招來了楊猛的白眼,楊猛上下打量了岑毓英好多遍,看的岑毓英的頭皮都麻了。
“三爺,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你也知道啊?咱們來廣西是幹什麼的?不就是討公道的嗎?
你傻呆呆的到了桂林,就不怕賽尚阿打著剿匪的名義,宰了咱們?
要是死在了桂林,這事兒是算老子傻,還是算你岑毓英傻呢?
老話說得好,公道自在人心,這沒人怎麼討公道呢?
糾集廣西的大戶,尤其是桂平、武宣、象州、桂林的大戶,這事兒你會做吧?讓他們帶上各自的練勇,齊聚桂林,這事兒你也會做吧?”
去桂林一直是岑毓英擔心的問題,他也能想到賽尚阿等人的嘴臉,一旦翻臉很有可能把楊家人當做太平軍給剿了。
三爺帶的是睚眥,岑毓英還以為他要和賽尚阿硬捍呢?沒想到棋眼卻在這裡!
可聚集大戶容易,聚集團練就難了,想了想,岑毓英就把主意打到了楊家武莊身上。
“三爺,練勇就用咱們武莊的人成嗎?”
“廢話,不用武莊的人,你還打算真讓那些大戶組織練勇吶?剛剛繳了他們的地,你再給他們一群練勇,這是讓他們有實力跟咱們叫板嗎?
你這歲數不大腦子怎麼這麼遲鈍,多吃些魚頭吧,補腦!”
白了一眼岑毓英,楊猛真是有些懊惱了,這岑毓英怕是跟著魏五跟久了,這腦子跟魏五似得,轉不動!
“三爺說的是!”
好嘛!這話都讓三爺給說了,自己也只能受氣兒了,跟著三爺漲資歷不假,可自家三爺也是個很難伺候的主兒。
“給董先甲裹上漁網,拖著他去桂林,別讓他死在半路上。”
“爺,您剛剛不是說饒他一命嗎?”
這話不是岑毓英回的,而是坐在馬上的古雅月回的,小臉發白的古雅月望著楊猛,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出爾反爾,大丈夫一言九鼎。這楊三爺越看越像個小人。
“我不是說了嗎?別讓他死了!饒他一命?老子什麼時候說了?老子只是讓他活著見一見賽尚阿。劫楊家的東西。活著也活不好,來個人,把董先甲的辮子拽了,給他的腦殼上扣上瓢鹽。
惹我楊家,就別想著做人了!”
古雅月不說話,或許董先甲還能好過一些,她開了口,楊猛也就開了口。幾個人按住了董先甲,喊了一聲號子,就把他的頭皮連著辮子一塊給撕了下來,為了防著董先甲咬舌自盡,帶著肉皮的辮子,又塞進了他的嘴裡。
至於扣上一瓢鹽,這軍營裡還真沒葫蘆瓢,睚眥的人,只能從董先甲的行禮之中,找了一頂瓜皮小帽。灑滿了細鹽之後,給他戴上了。
看著自己一句話惹出的禍端。看著眼角都瞪裂的董先甲,看著越來越黑的瓜皮小帽,古雅月沒忍住,吐了!
“本來吃的就少,你倒好,全吐了!這糧食不花錢吶?剛剛顏卿可說了,一兩銀子一斤米,你這有魚有肉還有菜,怎麼也得值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吶!多少老百姓眼巴巴的盼著糧食,你倒好,一吐就是二斤米!”
從馬鞍後的皮囊裡,抽出了一塊麵巾,楊猛就跟個摳摳搜搜的地主老財似得,一邊幫著古雅月擦拭,一邊數落著她。
“怎生能如此無情?這是個人吶!”
“哼哼……這就是男人的世界,人吃人!記住,以後少說話,你瞧,那董先甲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撕成八瓣,你要是不多嘴的話,他的頭上能多一頂瓜皮小帽?”
順著楊猛的手指,古雅月果然看到了董先甲惡毒的眼神,其實這眼神是給楊猛看的,誰與董先甲對上了眼,誰就得承受他眼中無盡的怨毒。
打了個激靈,古雅月真是嚇壞了,這麼惡毒的眼神,加上董先甲眼角汩汩而流的暗紅血淚,恐怖之極啊!
“這樣的狗才,就不值得可憐,想想那些被董先甲屠滅的村寨吧?老百姓的眼神比他更惡毒!
老子來廣西就是討公道的,不僅是為了楊家,也是為了百姓,對楊家惡毒、對百姓惡毒,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