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早了,事情要慢慢的做,不急在一時的。”
岳父潘仕成的一聲提醒,楊猛這才發現,由於太過專注,天黑了自己都沒發現。
“好吧!讓他們把暗輪和炮臺的一些引數寫下來,夜裡我再謀劃一下。”
帶著一摞圖紙,潘楊兩翁婿趕回了荔香園,一夜未睡的楊猛。也在顛簸的轎子裡睡了過去。迷迷糊糊到了荔香園。稀裡糊塗的上了畫舫。楊猛一覺睡到後半夜,才被餓醒了。
“爺,您醒了?先喝碗稀粥壓壓飢。”
一身輕紗的蓮兒,適時的遞過來一小碗溫溫的稀粥,楊猛‘哧溜’一口喝了下去,頭腦才慢慢的清醒了。
“什麼時辰了?”
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門,楊猛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來到畫舫上的,酒色傷身。誠不我欺啊!昨夜自己有些太過放縱了,復生至今,自己就是夜裡睡覺都保持著警惕。
昨夜的勞累,加上今天在船廠心情大起大落,自己的那份警惕性,輕易的就被擊敗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沒了警惕性,自己身上就有了漏洞,這樣死得快。
“子時不到。這是老參雞湯,您先用了吧!”
接過蓮兒遞來的雞湯。楊猛慢慢的喝了幾口,養生看來也是件大事兒啊!自從得了大伯父孫順的教誨,楊猛不僅捨棄了每日都要練習的八極拳,而且在飲食上也極為注意。
岳父潘仕成送的那個老太醫,成了楊猛的養生顧問,幾千年傳下東西,還是有許多精粹的,而京中的太醫猶擅補精益氣之道,在雲南的時候,自己除了打內家拳,就是長跑和一些力量上的訓練,這也是楊猛每天的必修課。
這兩年楊猛的狀態一直處於上升期,雖說吃的很好,但適量的運動,也讓楊猛的體型愈發的完美,長時間修習內家拳的好處也體現了出來,身體的協調性和感知能力,也在一步步的提高,許多高難度的動作,現在楊猛做起來也是輕而易舉了。
但是這次來廣州,卻有些懈怠了,這次失神,主要原因還是在於自己啊!有些事兒過度了就要傷身,前世養成的習慣,讓楊猛很惜命,時刻都保持的警惕性,不是因為別的,說白了就是怕死,這次的事兒,也算是一個教訓吧!
“芷晴哪去了?”
偌大的畫舫上只有蓮兒一個在伺候,楊猛也覺得有些意外,畫舫上算上蓮兒和魏芷晴,還有四五個瘦馬的。
“這就要問您了。”
“問我?該我什麼事兒?我在船廠忙活了一天,我也沒支使她們啊?”
“多謝爺憐惜奴家,芷晴今天倒是起來一次,可走路都打晃兒,昨夜那幾個瘦馬更是不堪,一個個疼的抹了一天的淚。
到現在我才知道爺的厲害呢!”
由於蓮兒的身份問題,楊猛一直很剋制,但在唐梅依和魏芷晴身上就不一樣了,這倆都算是長成了,經得起征伐,蓮兒與她們相比,身子骨還是有些孱弱,不耐猛戰啊!
“知道就好,過來做靠墊。”
閒話了半天,楊猛也想起了正事兒,這次赴粵,自己的時間不是很多,要快去快回,船廠的事情還是要趕快解決的。
兩人說話間,魏芷晴也行了,這位女夫子,踱著步子也過來了。
“給我拿些厚紙和炭筆過來。”
楊猛也是個會支使人的,見魏芷晴來了,立馬給她安排了任務。
擺開一張張簡略的圖紙,楊猛也開始了並不擅長的製圖作業。
由於前世經常走私的緣故,楊猛對於駁船和拖船的結構極為了解,船廠裡那幾艘進口火輪,並不是專業的拖船,他們的動力還遠遠的不夠,建造一批堅固耐用,動力強勁的拖船,才是珠江和長江水路上的運輸利器。一艘拖船拖拽幾十艘駁船,才是理想的狀態,現在一拖三,效率有些低了。
斯蒂文斯炮臺,也給了楊猛一些啟發,內河炮艦,雖說犀利,但現在火炮技術,還遠遠不能與後世相比。炮火的密度才是王道,也不知將駁船和躉船結合在一起,能不能設計出內河浮動炮臺。
拖拽駁船的動力船,也是這些內河炮臺的動力,一對一的拖拽,只要內河炮臺的強度夠了,那速度也絕對不在話下,只是在靈活性上,要比內河炮艦差不少。但加上炮火密度,內河炮艦就明顯弱於炮臺了。
至於近海的炮臺,也要納入日程了,船廠的規模要不斷的擴大,防禦也是個問題。萬一鐵甲艦改造失敗。自己再與列強對上。能守衛近海的浮動炮臺,也就成了廣州必需的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