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規矩也要慢慢的立下來。
“滅門!楊軍門的殺氣未免重了一些!何等大罪,需要株連滿門呢?”
殘暴是儒教深惡痛絕的東西,曾滌生一聽這個,眉頭也就皺了起來,硬生生的話,也就撂了出來。
“老子的殺氣可不是大嗎?怎麼你曾夫子不忍心,那就把名冊交給我,涉及多少人,老子就殺多少人!
戰敗!情有可原!作為軍人投敵,百死亦不足以贖其罪!
你作為一軍之統帥,沒有這個殺心。趁早回家去讀書好了!今日從賊。明日從軍。後日再從賊,這樣的牆頭草殺之不絕,留著又有什麼用呢?
前次九江之敗,湘勇的規矩不足,也是一大弊端,若是從賊滅門,你那九江一敗,不至於如此悽慘!”
曾滌生撂硬話兒。楊猛說話也不客氣,直剌剌的就把話頭說到了九江之敗上。
“那楊軍門的規矩可是如此?”
“正是如此!
無將令潰逃者,逃多少殺多少,全軍潰逃就屠全軍!
水師團練,只招有家口的,家口一律安置屯田,兵員叛軍,全家盡誅!
上下營官,不得貪腐,五十兩殺頭。五百兩滅門!”
“那楊軍門殺過多少人呢?”
“不計其數!”
幾句話,曾滌生就潰敗了。想想這楊老三一路走來,嶽州斬殺頭顱八千,武漢數萬百姓殞命,黃州六千,此次黃鄂二州,怕是又要過萬了。
有了楊猛與曾滌生的口角之爭,軍帳的氣氛也壓抑了不少,將近半個時辰的沉默之後,外面的轟響,驚動了眾人。
走出軍帳往下看,江面上也升騰起了陣陣的火光,篝火、炮火映襯之下,三條翻江龍也擺出了橫陣,翻江龍的設計也改了數遍了。
起初的翻江龍只是一艘動力船、十艘駁船,如今後面多加了一艘動力船,龍形戰陣用於突襲陸地上的敵人,而打橫的戰陣,那就是正理八經的水師作戰了。
前後突襲,翻江龍的速度飛快,但駁船也有一個好大的弱點,那就是轉彎兒的時候彆扭,速度提不起來,一旦速度過快,就會使整個船隊翻覆,這也是楊猛用臼炮的原因所在。
有人觀戰,臼炮的數量不能太多,加裝了許多三磅炮之後,翻江龍要保持火力,只能橫著來了。
雖說這樣作戰,限制了翻江龍的速度,但以木帆船的速度,還是追不上翻江龍的。
一里,就是翻江龍的作戰距離,這是根據三磅炮的射程定的,雖說戰船上的三磅炮在不停的射擊,但楊猛知道,真正的殺手鐧,還是船頭船尾的八磅炮,和船腹之中的那幾門臼炮。
三磅炮的實心彈丸雖說對戰船有一定的殺傷力,但要擊沉一艘近二十米的江船,沒有十幾發、幾十發炮彈很難!
八磅炮,雖說依舊不是重炮,但射程和威力比三磅炮都大了不少,只要擊中了船底,雖說一樣不能一發擊沉,但對戰船的傷害,還是可圈可點的。
二十四磅臼炮,這玩意兒的威力也得看運氣,開花彈若是能落進船艙,一炮毀船不在話下,即使落不進去,最多五發,江船也得玩完。
大清的戰船,火炮大多在船舷的位置上,船頭的火炮雖大,但也不過是兩千斤的鐵炮,一里的範圍,基本是三磅炮和兩千斤鐵炮的射程極限,這時的炮彈很難造成有效的殺傷。
還有就是,戰船上的鐵炮,那是鑄鐵的炮壁上或多或少的都有砂眼,實量裝藥那距離炸膛也就不遠了,三分藥、五分藥,至多六七分藥,也就是裝藥的極限,石達開水營的主炮,即使開炮,炮彈也多半落在了翻江龍的身前。
而列強各國的三磅炮,都是鍛鐵精鑄的,是可以稍微超量裝藥的,雖說也有炸膛的危險,但僅僅保證一里之外有些殺傷力,超量的火。藥並不是太多,即使炸膛,應該能撐上幾十炮的,只要翻江龍去追擊,石達開的主力船隊,那臼炮也就能用了。
雖說下面炮火隆隆,但江面上的水戰,卻頗有喜感,三十艘長毛賊的戰船,在使勁的猛劃,可就是接近不了楊老三的水師。
而這些戰船之中,卻時不時的有幾艘船帆被毀的掉隊,這些戰船,唯一能威脅到翻江龍的,就只有胡亂飛竄的火箭了。
望著一支支帶著尾焰的火箭,楊猛知道自己見了管風琴排槍,為什麼覺得熟悉了,這東西,就在嘴邊啊!喀秋莎!沙俄的喀秋莎吶!這時候的海戰,要是有了裝了白。磷的喀秋莎,只要中了一發,風帆戰艦。恐怕就要去見祝融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