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主意打到貪官身上了,窘迫之境可想而知,給你這些人,我也是咬牙跺腳給的,便宜你曾夫子了。”
楊猛雖說廢話連篇,但裡面也藏著不少的機鋒,這抄家充勞役之事,楊猛要試探一下曾滌生的反應,因此事兩人對立就不好了。
“滌生謝過部堂的栽培之恩,大恩大德難以為報!”
曾滌生做過穆彰阿的門生,有些事兒也能心領神會,現在這局面,由不得他做選擇了,石達開奸狡難鬥,有了楊部堂這三千人馬,或許就是湘勇的轉機。(未完待續。。)
第六百二十三章 大勢難當(下)
“說這些就見外了,咱們之間是有交情的,這樣的禮數沒必要,平輩論交即可。
老子要問的是,你曾夫子對河道工程,從貪官身上斂財是怎麼看的,最近朝廷來的摺子,直說了斟酌二字,我這邊倒是有些糊塗了。”
曾滌生想行門生之禮,楊猛卻不敢消受,自己的歲數和聲名,做不得曾滌生的坐師,一旦做了,這事兒就是將來的笑柄,他和曾滌生二人的笑柄,天下人除了會指責他楊猛攬權之外,也少不得指責曾滌生腿軟。
曾滌生與左騾子不同,左騾子那廝奸狡,需要鉗制一下,而曾滌生的作用,近期在洋務,以後在國學,堂堂正正是曾滌生必須要具備的東西,對付曾滌生與對付左騾子,不能用同樣的辦法。
“部堂,此事有些欠妥當,只怕招致天下讀書人的非議吶!”
藉著情緒激動,曾滌生也說了實話,這就是他對楊猛河道工程的看法。
“若是依著這些章程做呢?”
對付曾滌生,楊猛準備的很妥當,徐子渭那邊的條目已經有了,當然這是給朝廷看的,措辭肯定是堂堂正正的。
接過楊部堂遞來的草本,曾滌生細細的看了幾遍之後,也不由的讚歎,這位部堂大人了,雖說對河道弊案的處置,依舊有些失當,但這無疑能對肅貪起到極好的作用。
屈服、敬服、畏服亦或是佩服,無論怎麼樣,曾滌生算是服了楊猛。心服之後沒了那些爭權奪利的心思。曾滌生的平常心。也就回來了。
捏著簡簡單單的一份草本,曾滌生想了很多的事情,從嶽州到武漢,從武漢到九江,面前這位楊部堂,一直都在提點他,而且是發自誠心的提點他。
而這位楊部堂,不僅帶兵打仗是一等一的好手。理政也是當仁不讓的頂尖人物,現在再看那固河修渠興商事的摺子,就有些精彩絕倫的意味了。
楊猛,從楊三到楊老三,從楊老三到楊部堂,從楊部堂到他曾滌生口中的部堂,一路走來,竟沒有一步是行差走錯的,無論是帶兵還是理政,這楊老三做他曾滌生的師父。猶有過之啊!
這是勾心鬥角的關鍵時候,楊猛當然不會放鬆。雙眼一眨不眨的看了曾滌生近一個時辰,這位靜坐許久之後,竟做出了讓楊猛詫異的事情。
三拜九叩的尊師大禮,桌上未動的茶盞,就被曾滌生捧到了楊猛的面前。
“曾夫子,這個有些過頭了吧?你這眉毛鬍子一大把,玩這個是不是有些坑人呢?”
抬起雙手搓了搓有了木然的臉頰,楊猛也被曾滌生突然來的這麼一下,打亂原本的節奏,這事兒弄得真是過頭了。
“楊師,當得此禮!”
曾滌生說這話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肅然,有些事兒不體味不知道,楊猛之前所做的事情,無論是在嶽州還是在武漢亦或是在九江,都超出坐師該做的了,不僅苦口婆心的點撥,還兩次救了他的性命,現在想來,這位楊部堂,根本沒有打壓他曾滌生的意思。
嶽州議事之後,他心裡對楊猛有了芥蒂,一直在刻意疏遠,許多事兒,楊猛怎麼說,他就是不照著做,現在想來,左季高在田家鎮大捷之前的書信,怕是多半出自當時的楊軍門之手。
曾滌生與左季高久有書信來往,那段時間左季高的書信,用語雖說如舊,但書信裡說的許多東西,與現在楊部堂的話一對比,很容易就知道出處的。
“甭來這個,你曾夫子這麼做了,天下人是罵你呢?還是罵老子?老子多大歲數,你曾夫子多大歲數,有些事兒平輩好說話,你突地來上這麼一下子,可是要折老子的壽元?”
楊猛現在真是有些頭皮發麻了,曾滌生這人倔強,萬一當著外人的面,來上這麼一下子,他楊三爺還真有些消受不起。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楊師之前做了太多,滌生頑劣卻是充耳不聞,害的湘勇上下挫師折將,現如今滌生在江西大敗,差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