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珠輕聲應了,替溫華在後背又塞了個抱枕,指指門外,“主子,那兩個許她們進屋伺候麼?”
溫華笑笑,瞥了她一眼,“她們都叫什麼名兒?我看那大眼睛的還像那麼回事兒,可那個木頭美人是怎麼回事?”
滴珠撲哧一笑,“可不就是個木頭美人?”見溫華看她,才忍下笑意,“您沒醒的時候三爺和周管事過來找您,周管事說起這院子的安排不知道主子喜不喜歡,看不看得中,奴婢就跟他聊了幾句,這才知道她們原本是一家大戶的二等丫鬟,因為主家犯了事,都被髮賣了,周管事買了她們來,因為大眼睛的那個機靈懂事,木頭美人又精通女紅,就安排她們來伺候姑娘了。”
“她們叫什麼名兒?”
“奴婢也問她們來著,她們一開始不肯說,只說等主子另給賜名,奴婢就說‘你們也太沒規矩了,不知道進了這府就是這府裡的奴才了麼?主子要知道你們從前的名字也不行麼?’那個大眼睛的才說自己叫葡桃,另一個叫紅錦。”
溫華聽了,微微一笑,對於滴珠的拿腔作勢不置可否,道,“這兩個暫時就交給你管教吧,讓我看看你能不能管好她們。”
滴珠緊張起來,對於這樣的責任不敢輕易擔下,見溫華單手託著頸側閉目養神,她咬了咬下唇,貓兒似的叫了聲主子。
溫華卻不怎麼在意,虛著眼睛瞥了她一眼,“她們一舉一動早就被人□好了,只是還不知道咱家的規矩罷了,你只要看著她們,別讓她們總犯錯就成了。”
滴珠聞言鬆了口氣,又聽溫華說道,“那個大眼睛的改名兒□鳶,另外那個……就叫蕊珠。”
滴珠在穀雨和芮光那裡被教了許久的規矩,知曉此時應該做什麼,她福身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領了新改名的春鳶和蕊珠進來了,兩個丫鬟跪在地上謝恩,溫華雖然有些不適應,卻也強自忍耐住了,待她們又退了出去才輕吁了一口氣。
她又歇了一會兒,覺得時間不早了,便和滴珠一起去了平羽所住的祥園,臨走時她吩咐春鳶和蕊珠看好院子。
走在路上,她不停的想著自己院子裡的人,春鳶和蕊珠都不是從小跟在身邊養大的,用起來總是覺得不太放心,茶山那邊的……幾年不見,她年紀又小,如今也不知是個什麼情形,再說感情都是長久相處培養的,三四年前的人和事,誰知道如今又會是什麼景況?有機會的話,還是要培養自己的心腹之人……
想到這兒,她停住了腳步,扭頭對滴珠問道,“以前在芮光媳婦那兒,你們都學了什麼?她是怎麼教你們的?”
收到了彩箋
“以前在芮光媳婦那兒,你們都學了什麼?她是怎麼教你們的?”
滴珠張了張小嘴,怔愣著似是沒反應過來,溫華見她一臉吃驚的樣子,挑了挑眉,扭頭繼續往前走,滴珠連忙跟了上去,心裡琢磨了一番,道,“回主子,奴婢和瑤珠都是秦管事家的穀雨嫂子教出來的,原本在家的時候不過是幹些拾柴燒火的活兒,後來到了秦管事家,穀雨嫂子說我們以後興許能跟在姑娘身邊伺候,要學規矩,就讓我們從掃地擦洗開始學起,每天照著規矩應對,後來還學了女紅和灶上的手藝。
溫華點點頭,“回頭秦大管家過來時會再帶些人過來,估摸著就有跟你年紀差不多大的,你在我身邊待的久了,有什麼事交給你做我也放心,到時候可不要讓人小瞧了呀。”
滴珠一聽,立即變了神色,小臉兒繃緊了,“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不會給您丟臉的!”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溫華見她這認真的模樣覺得小丫頭還是挺可愛的——祥園近在眼前,她停住了腳步,“回頭再有小丫頭進來興許就該是春樺嬤嬤或者她帶來的人教規矩了,你好好盯著學著,把真本事學到了,將來有一天也能獨擋一面。”
滴珠眼睛亮了,她小心翼翼問道,“真的?奴婢也能那樣麼?”
溫華淡淡一笑,“只要有真本事,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呢?”
她心裡暗暗琢磨,要儘早想辦法弄些年紀小些的丫頭來,五至八歲之間的,像滴珠這樣從小培養的用起來讓人放心,春鳶和蕊珠的年紀有些大了,又是犯了事的宅門裡頭出來的,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提防。
平羽住的祥園是最大的側院,景緻也不錯,凋零的花木抽出點點新芽,精緻簡約的湖石堆砌的小池旁有一座小巧的石亭,石亭一側栽種著幾桿修竹,這院子很適合獨身的男子讀書居住。
天氣還有些冷,溫華走在池邊覺得陣陣涼意襲來,她忽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