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有什麼問題,只是這個問題讓他想起了太虛門數千幾年來最令人頭痛的那個問題。
他看著楊昭,寒聲訓斥道:“那你想要什麼時候離開?”
楊昭震驚無語,尷尬低聲說道:“這得看機緣了。”
“那就去認真修行吧。”陸吾面無表情看著他說道:“什麼時候有你的機緣到了,我便會放你離開。”
“機緣難至,天道之下我又能做什麼,大勢不允許我去做什麼,然而這些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站在竹林之中,看著流雲,楊昭極少說著這些很嚴肅的話,最開始的時候,想著談話的物件是陸吾,還有些猶豫,接著便越說越順。
陸吾搖頭說道:“可是世間並沒有絕對的大自在,任何事物都自有其邊際,這便是往世的規則。”
楊昭猶豫說道:“那就應該盡避免規則的錯亂。”
陸吾不解問道:“為什麼要避免?”
楊昭說道:“相對而言,確實是比打破規則簡單的多。”
陸吾點頭說道:“的確如此,打破規則那需要絕對的能力,我這一生未曾見過這樣的人。”
楊昭說道:“仙師說的極是,所以這便是我們為什麼要修行,為什麼要變強。
陸吾聲音微澀,無奈說道:“我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
楊昭笑看說道:“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
陸吾看著他說道:“你想擁有絕對的自在,卻沒有與之相配的能力,所以我才要留你在這南斗山中?”
楊昭看著天空中的流雲說道:“既然如此,我只好自己去想這些問題。”
陸吾不知在想些什麼,但看著楊昭的眼睛卻是有些若有所思,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覺得絕壁間穿行的山風,忽然間變得有些寒冷。
陸吾微微搖頭:“你的孤煞之相越來越重了。”
楊昭乾笑一聲,輕聲回答道:“或許是將虛無意衍化之後,便會如此吧!”
然而他的耳中卻是傳來了陸吾的一聲嘆息,本來就很脆弱的心思,被這一聲嘆又攪得很是慌亂。
而此時,胸口中的辟邪玉忽然透出涼意,將心跳迅速的平穩了下來。
似乎沒有其他話要說,陸吾也在此時改變了話題:“既然如此,那我也要該離開此地了,你便好自為之吧。”
竹扉青煙,再也無聞陸吾的聲息。
楊昭呆在竹林之中,想了很久才爬起來,臉上只是苦笑:“這算不算是親近的表現?好自為之?看樣子自己是入了這位仙師的法眼。”
當然這個疑問,便是打死他也不敢問出口的,楊昭只能在心中想想,作一些白日夢罷了。
在竹林中走了數百步,楊昭找不到邊際,在這種地方,該如何修煉?
修道人雖然也煉化天地元氣,充為己用,但畢竟要有個度,像竹林中這般元氣濃度有如實質,如果真施行那煉化之法,大概十個人裡倒有九個要走火入魔。
大概也只有陸吾和陸虛與清音這樣的半仙,才敢在這裡居住吧。
心中想著事情,初來時,清音說這裡天地元氣隨時間而呈潮汐變化,楊昭沒有感覺出來,現在在空中繞了幾圈,他終於明白什麼是潮汐變化。
午時已過,天地元氣的濃度便開始從高峰跌落,這種跌落並不是直線下降,而是如海水退潮般,衝一小截,退一大截,如此方退又進,十分複雜。
這就苦了楊昭。
若是旁人,此時便停下修煉也就是了,可楊昭自是憑藉自身實力的強悍,硬生生的在此地修煉起來。
在此時練上一會兒,便抵得其它時候練上一月,於是竟強撐著不想停止。
等楊昭清醒過來的時候,便嚇了一跳。
神識掃描之下,自己的丹田識海已然籠罩了一層靈霧,撕開了靈霧的表面,乍一看竟似四分五裂了一般,分成了十多個互不相連的部分,識海之中八面來風,呼嘯來去,就連紫虛意也來湊起了熱鬧,將丹田與識海弄得面目全非。
可仔細感應之下,卻也是大戲而過,只是不知怎地,在丹田與識海之中,流淌的紫氣混元,與那紫虛黃庭之書,還有那不知道法門仍在運轉,先天靈氣已經積蓄到了一個相當深厚的地步。
估計一下,比自己平時的修煉,還要多出近一半,若是由此而突破至金丹期的時候,壽元還可以再漲一倍,可說是極其豐厚了。
當然楊昭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真元已然壓縮到了極致,也不知浪費了多少的先天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