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風與他想要尋找的人近在咫尺,卻又失之交臂,已經沒有心情再理會他,不管逐玥怎麼追問,都一言不發。
這兩個人,一個知道真相,迫切地想知道原因,另一個知道原因,迫切地想知道真相,彼此各懷心思,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從對方口中得到進一步的線索。
凌霄好好地教訓了一頓那個膽敢打他主意的高年級生,想到這邊還有一個,飛快地趕了回來,親眼目睹的就是一貫目中無人的嬴風將手搭在逐玥的肩膀上,急切的表情就像是在追問對方有沒有受傷。
這場景是如此刺眼,以至於他根本就不想上前探個究竟。
“凌霄,你在這裡看什麼呢?”屏宗恰巧路過此處,看著凌霄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向遠處觀望,奇怪到底是什麼這樣吸引他的注意力。
“沒什麼,”凌霄不想讓屏宗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煩悶,轉身收回了視線。
凌霄的反常讓屏宗覺得不大對勁,一低頭,發現了他流著血的手掌,“哎呀,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凌霄這才想起來自己手上還流著血,但他已經感受不到痛了,“一點小傷而已。”
“這還叫一點小傷?”屏宗不容拒絕拽起他就走,“跟我去醫護室,”
凌霄反抗了兩下,居然沒掙脫開,屏宗看似力量不大,但卻極其奇妙地封鎖住了他的動作,壓根不給他落跑的機會。
被屏宗強行帶往醫護室的凌霄無奈,“你這麼厲害,你家嵐晟知道嗎?”
“他不需要知道,如果我要他去醫護室,他一定會乖乖去的,”表面上屏宗是在說嵐晟,其實還是在教訓凌霄。
“我是說正經的,每次交手你都讓著他,這樣真的好嗎?”不管是體能訓練,還是格鬥練習,屏宗都出色地扮演了一名陪練的角色,嵐晟不知道,凌霄在一旁看的可是明鏡。
“他性格要強,如果輸了會不開心,搞不好還會亂髮脾氣,到時候我還要哄著他,”屏宗想到什麼笑了笑,“這點跟你倒也有幾分相似。”
凌霄不開心,“我哪有亂髮脾氣?”
屏宗裝作沒聽到,“況且讓他贏我也沒有什麼損失,他也開心,何樂而不為呢?”
“要是你們兩個真的在成人儀式上交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以嵐晟的個性,在終身大事上敗北大概會令他很難過吧。況且他做了契主之後,就會獲得我的能力,能夠擁有強大的力量一直是他的願望,而我對此的渴求沒有他那麼執著。”
凌霄聽他的語氣雲淡風輕,彷彿討論的不是什麼終身大事,而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你可真大度,”他由衷地佩服眼前這個人。
“談不上大度,等你有了真心喜歡的人,你也會有為了對方甘願做契子這種想法的。”
“不可能,”凌霄脫口否決,“我一定不會有這種想法。”
“在真正喜歡的人面前,什麼都可以讓步。”
“我如果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征服他,得到了能力,我才能更好的保護他,這跟喜歡就要讓步沒有衝突。”
屏宗聽了只是笑笑,“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喜歡的人。”
凌霄不服,“照你這麼說,嵐晟真的喜歡你,他也應該為了你心甘情願做契子,但以我對他的瞭解,這不可能。”
屏宗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不懷疑他對我的真心,但可能就像你說的,有的人天性如此,就算真愛一個人,也不會為愛低頭。我反駁不了你,嵐晟就是這樣的人,而你們是一類人,剛才是我自以為是了。”
“所以你打算一直這樣對他放水,直到成人儀式?”
屏宗不置可否,“有何不可?既然一定要一決勝負,就總有一個人會輸,他不願意服輸,那就讓我先低頭。”
兩個人到了醫護樓,這裡居然意外地擠滿了人。
“這是什麼情況?”凌霄看傻了眼,“傳染病?”
這個高階詞彙還是他從生物書上學來的,眾所皆知,天宿人沒有傳染病,連病都沒有,所謂的醫護樓,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處理這些好鬥分子們的傷勢。
“學校下達了通知,所有人都要過來抽血。”
“通知?我怎麼沒看到?”
“昨天要告訴你來著,結果你跑掉了,我跟嵐晟昨天就已經採過了。”
屏宗拉著他來到了臨時設立的血站,有兩個身穿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在這裡採血,後面排了很長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