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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掌權

林思棠艱澀一笑,“知書,這北王府就如一片深不見底的湖泊,我就如溺水之人在湖中掙扎盤桓求生,再不曾抓住一根浮木之前,有了牽絆,只會將我們所有人都拖死在此,亦是對他的不負責任。”

“可是姑娘,那藥…傷身啊,若您長此以往服用,往後傷了根本,不能有孕了可如何是好?”知書哭著勸慰。

“若…北辰硯是個值得託付的人,我自然不會再服藥,若不是,不能有孕豈不是很好,不論風雲如何變幻,我都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沒有軟肋,沒有顧及!”

知書知曉,姑娘一向說一不二,見林思棠如此堅定,只能半跪下身子抱住林思棠哭泣。

“姑娘怎就那麼命苦,都怪老爺偏心,若是嫁予了姜公子,又哪會有這些事。”

林思棠笑笑,將知書拉了起來,“那是因為我們不曾走上那條路,所以總會以為那條路鮮花著錦。”

姜家,也並非一個好地方,比起在那裡被磋磨,在瑣事中與姜玄祁成為怨偶,如今在北王府中鬥智鬥勇,步步為營也不算差。

至少人品作風上,北王府高於姜府一大截。

“好了,莫哭了,回頭讓人瞧見了,指不定又會如何揣測。”

知書垂著頭,拿帕子擦掉了臉上的淚珠,只是一雙眼睛依舊有些發紅。

“若我所料不差,奐月應是北二公子用來監視我的,你辦事時,定要避開著她,莫讓她有所察覺。”

知書聲音有些發冷,“姑娘,姑爺他…”

“情理之中,若他因做了夫妻,就對我深信不疑,怕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林思棠語氣平靜,神情無波,“監視又如何,我清清白白,從沒有想過對北王府做任何不利之事,等時日久了,他自然就會知曉我並無壞心。”

可時日久了,究竟是什麼時候?姑娘又要喝多久避子湯藥,知書眸中湧上絕望。

“二少夫人。”奐月叩了叩門,“奴婢召集了院中下人,您看可要見見。”

新婚婦,身為主母,按規矩該見見院中下人,或調遣一二,或安排自己人手,日後好掌權。

可於林思棠而言,這只不過是個過場。

墨香居是北辰硯的院子,尤其是書房乃是要地,那些伺候的人都動不得,也不會容她隨意指派。

若動了那些人,北辰硯定會認定她是皇城的奸細。

所以,所謂的掌權,在她這,就只是認認人而已。

“去吧。”林思棠衝知書點了點頭,旋即衝門外應了聲,“知曉了。”

知書垂著頭跟在林思棠身後出了門,在林思棠同奐月交談時,快步走了。

奐月朝知書背影瞧了幾眼,林思棠笑說,“那丫頭,在林府時嬌慣壞了,做事毛手毛腳的,我訓斥了幾句。”

奐月笑著頷首,“少夫人,人都在穿堂那邊,您看可要現在過去。”

“走吧。”

奐月福了福身,在前引路。

不提其他,光是規矩同禮教,奐月都挑不出任何不對,林思棠對北辰硯挑人的眼光,極為認可。

穿堂院裡,烏泱泱站了許多人,其中大多數都是小廝,丫鬟只有四五個。

奐月在一旁解釋,“二公子不喜歡丫鬟近身伺候,所以墨香居中小廝居多,為數不多的幾個丫鬟也都是做些漿洗針線一類的細活,不允許在正堂,書房等地出現。”

林思棠掃了那四五個丫鬟一眼,點了點頭,都是皮相尋常,老實本分的。

她側了側頭,低聲問奐月,“是二公子不喜歡丫鬟伺候,還是母妃管得嚴,不允許?”

奐月怪異的瞧了眼林思棠,“自然是二公子不喜歡。”

林思棠皺了皺眉,應了一聲。

昨夜而言,北辰硯並不像是不愛女色的模樣,墨香居沒有丫鬟伺候,她都疑心是不是北王妃不許兒子納妾的緣故 !

林思棠被奐月扶著坐在了穿堂椅子上。

奐月衝院中烏泱泱的下人道,“這位就是二少夫人,是墨香居以後的女主子。”

“二少夫人。”幾十個人齊齊下跪見禮,有的恭敬,有的敷衍,也有不屑。

只是大多數人都悄摸抬眸打量著林思棠,想知曉皇城來的姑娘,究竟是怎麼個模樣。

確實,容貌、身姿,氣度,都要比他們見過的青州女子略勝一籌,若要比較,也只有王妃氣量能與之一較高下,就連世子妃都遜了一籌。

林思棠坐姿端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