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向了疾馳而去的黑衣人身上,聲音冰寒徹骨,“屍體扔去玉嶺山餵狗!”
玄楓,“是。”
林思棠身子一僵,抬眸看向了臺階之上的男人,面如冠玉,矜貴如神只,可此時,卻令她遍體生寒。
北辰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陰冷的挑了挑唇,“是想問那幾個黑衣人為何會死嗎?”
“那是因為玄翼早帶人埋伏在了巷子裡,可惜了你的苦肉計,功虧一簣了。”
林思棠面色漸漸發白,北辰硯早就知曉了,亦做好了萬全準備。
方才要以身換她,亦是在試探她,而她篤定黑衣人不會殺她的那句話,正好定了她自己的罪。
虧她方才還…
她倏地垂眸一笑,“北二公子未卜先知,思棠佩服。”
運籌帷幄,心思深沉,如此男子,她如何能斗的過呢。
北辰硯眉眼逐漸陰戾,似夾著滔天怒火,“阿守,帶她回墨香居,嚴加看管,待我回府再行刑訊。”
阿守應聲,北辰硯又加了一句,“不許給她吃飯。”
“是。”阿守咬了咬牙,心中極為不忿。
如此心狠的女子,就不該留著,地牢才是她該去的地方,可惜主子還是對她心軟,帶回墨香居,不過是要按下此事。
林思棠抿了抿唇,看著男人森寒冰冷的臉,還是低聲說,“若我說,我是被逼的,你可願信我?”
“今日一切,我都可以解釋,你可否…給我一個辯解的機會。”
北辰硯冷冷看著她,面色隱隱發白,“姜玄祁已經在你的掩護下逃了,你那些花招還是留著以後再耍吧。”
他轉身匆匆進了府,彷彿不願再看她一眼。
可阿守知曉,主子重傷能堅持至今,已實屬不易。
“少夫人,證據確鑿,那幾個黑衣人也已經招了,您就不必再用那張三寸不爛之舌蠱惑哄騙主子了。”阿守語氣譏嘲。
人已離開,林思棠沒再反駁阿守的話,只淡淡說,“我的丫鬟還在郡守府。”
阿守,“少夫人放心,人待會兒就給您送回去。”
林思棠沒再言語,轉身上了北王府馬車。
*
郡守府,北辰硯快步入府,沒走多遠就挨不住,身子劇烈晃了晃,幸被玄楓扶住。
他衣袍偏暗,看不出血色,卻能瞧見左肩胛骨,胸口兩處,都暈溼了大半,黏膩的貼在身上,北辰硯面色愈發蒼白,唇瓣泛青。
“主子,傷勢要緊,此事還是改日再審,先將人押入地牢就是。”玄楓盡力勸慰著。
北辰硯卻道,“將張豐帶去前庭。”
“主子。”玄楓面露不忍,“那幾個黑衣人已經招了,少夫人…確實參與了此事,意圖事成後逃回皇城,還有那丫鬟,也是跟著那幾個黑衣人要逃的,您就算再審一遍,也改變不了什麼,還是先保重身子吧。”
更可笑的是那丫鬟,被抓住之後妄圖自保,竟狡辯說自己是被那幾個黑衣人所挾持,貪生怕死,心腸歹毒,當真是令人作嘔。
“將人帶來。”北辰硯聲音又沉了幾分,玄楓無奈,只得應下。
“那主子讓大夫重新包紮下傷口,不然失血過多,怕是撐不到審完。”
……
兩刻鐘後,前庭。
北辰硯重新上了藥,換了身衣袍走進前庭,張豐已跪在了地上。
瞧見北辰硯,他連滾帶爬的撲了過去,“二公子,下官是冤枉的,您放下官一馬,讓下官當牛做馬都行。”
玄楓過去一把提溜住他後衣領給扔了回去,“再不老實,就先敲斷了你的手腳。”
張豐立即蜷縮在地,不敢再動。
北辰硯一撩衣袍,坐在了正堂椅子上,清雋容顏沒什麼表情,屋中氣氛卻頗為森寒。
“你同姜家,是什麼時候搭上的?”
張豐身子直髮抖,“沒…沒有,下官沒有勾結姜家,下官只是…只是迫於無奈啊。”
說著,他就哭了起來,心中無比懊悔答應了姜玄祁,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呢,如今全家老小怕是都完了。
“二公子,您高抬貴手,放下官家眷一馬,就看在下官勤勤懇懇數年的份上。”
張豐以頭磕地,哭求著,北辰硯被吵的頭疼,不耐的冷喝,“閉嘴。”
張豐立時戛然而止。
北辰硯身子前傾,手臂壓在膝蓋上,盯著張豐,迫人的壓力令張豐渾身冰涼,立時交代了起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