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趕路,您該歇息了。”
北辰硯垂了垂眼皮,“距離京城還有多遠?”
“大約二百里,我們日夜兼程,若是攻城順利,兩三日就能到了。”
“兩三日啊。”北辰硯低念,“怎麼還有那麼久。”
“……”玄楓唇線拉直,垂下了頭。
孟珏找不著人,就知他又上了城樓,過來找他,“又望妻呢。”
北辰硯看了他一眼,“陳嫣兒的屍身送回去了?”
孟珏默了默,點頭。
“你說,她究竟愛不愛我?”
問完又自顧自說,“若是愛,她為何不接受我,若是不愛,又為何甘願為我擋刀呢。”
北辰硯,“她死前不是說,只拿你當戰友,不論是誰,她都會救的嗎?”
“你信嗎?”孟珏問。
“信。”
“……”他被噎住,半晌沒說上來話,心一頓頓的割著疼。
“可我不信。”孟珏低低說,“她一定是怕我內疚,才故意那麼說的。”
北辰硯轉身下了城樓。
“哎,我還沒和你說完呢,我受了這麼大打擊,你怎麼就不知道安慰安慰我呢。”
他倚靠著牆,身子滑坐在地上,喝起了悶酒。
“還沒有她的信嗎?”羅帳裡,北辰硯木著臉問阿守。
阿守搖了搖頭。
北辰硯臉更冷了幾分。
她如今住在林府,不該連封信都遞不出來才是。
難道她忘了他,不愛他了?
想起暗線送回的訊息,說北承安經常去林府,一去就大半日,他心中就如打翻了陳醋,酸的五臟六腑都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