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半晌後閉上了眼睛。
秋去冬來,青州的氣候彷彿格外冷些。
這段日子,林思棠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安壽堂,陪著北王妃吃齋唸佛,給邊關的北王與北辰硯祈福。
北王妃數次問起北王,都被林思棠哄騙了過去。
後來,北王妃不再問了,卻也不怎麼說話,不怎麼吃飯,整日都待在小佛堂裡抄經書。
林思棠勸了幾次無果,只能陪著她一起。
許是因為北念念的緣故,王氏精氣神也好了些,至少不再是死氣沉沉。
“姑娘。”知書小步走近小佛堂,彎腰附耳在跪在後面的林思棠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林思棠慢慢站起身,“母妃,我院中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嗯。”北王妃點頭,頭也不抬的抄寫著經文。
等細微腳步聲離去,她才稍稍抬頭,看著那抹離開的倩影。
“王妃。”凝香小步過去,“您該歇一會兒了。”
“嗯。”北王妃收回視線,遮住了眼底的絕望。
——
“少夫人,這是安王殿下的信。”奐月說。
林思棠接過,走去了窗欞處開啟。
奐月,知書對視一眼,都沒敢多問。
信上所言是她等了許久的結果,可真等來了,她心卻一揪一揪的疼,好似被人攥住了脖子,難以呼吸。
“姑娘,”
“少夫人。”
知書,奐月看著她愈發蒼白的面色,齊齊擔心喚她。
“嗯。”林思棠垂眸折了書信,塞進袖中。
“知書,前日知春來時,說鋪子裡有些忙,明日你讓知秋與知夏去幫幫她,還有劉婆子,她年紀大了,讓知春給她尋個輕簡的活計。”
“那姑娘呢?”知書問,“她們都走了,誰來照顧姑娘?”
“不是還有你嗎?”林思棠回頭衝她笑笑。
“奐月。”
“奴婢在。”奐月應了一聲,
“天兒冷了,世子妃身子不好,你去梧桐苑待幾日,看顧好念念。”
奐月倏然抬眸怔怔看著林思棠,卻只瞧見了她的側臉。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在太吵了。”林思棠輕輕笑了笑。
知書想說什麼,被奐月拉住了,“是。”
林思棠有些累了,想躺去床榻上歇會兒。
知書上前挑起了床帳,服侍她躺下後就退了出去。
林思棠抱著錦被,將頭埋在軟枕裡。
這還是北辰硯不曾離府時的被子,除了曬洗,她不肯讓知書換,饒是如今天氣蓋著已有些冷了。
她吸了吸鼻子,好似還能聞到那人清冽好聞的氣息。
是夜,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了角門,一個頭戴帷帽渾身裹著黑色的女子從王府出來,上了馬車。
“你家王爺呢?”女子問。
車伕小聲說,“回姑娘,我家王爺安排好事宜,會在城門外與姑娘會合。”
“嗯。”
馬車緩緩轉動起來,林思棠沒再說話,努力剋制住自己想再次掀開車簾的慾望。
她想,若是來時知曉她會心悅北辰硯,她一定會對他很好很好,一定不會作,才算對的起如今離開時的痛心。
“姑娘,少夫人。”濃稠的夜色響起兩道熟悉的聲音。
馬車緩緩停下,兩道身影竄進了車廂。
林思棠面色微變,“你們不是睡了嗎,怎麼會在這?”
她還特地給二人燃了安眠香。
“姑娘,您要走,怎麼可以不帶上奴婢呢。”知書哽咽的說。
“奴婢答應了公子要寸步不離。”奐月也說。
“下去。”林思棠語氣微沉,“我不是給你們派了活計嗎,你們得留下,照顧好北王府與念念。”
比起生死不知,能少一個是一個。
“不。”知書搖頭,“奴婢是隨著姑娘來青州的,如今姑娘要回去,怎麼能扔下奴婢一個人走呢,除非姑娘殺了奴婢,否則奴婢不會走的。”
她眼神決然,林思棠嘆口氣,看向了奐月,“你是北王府的人,還有玄楓這個牽絆,不該跟著我離開,快回去吧。”
奐月搖頭,“您嫁給了公子,就是奴婢的女主子,少夫人,您別趕奴婢走,奴婢雖沒什麼才能,但遇上危險時還有一條命在,可以替您擋一擋。”
“你就不覺得我是因為北王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