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硯抿著唇,惡狠狠的盯著她,眉頭卻慢慢蹙了起來。
她臉色不怎麼好,看起來病秧秧的?
想念了一年的人兒,終於抱進了懷裡,他心中雀躍,低頭吻上她的唇。
沒有人知曉,這一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些無能無力的日子裡,他有多麼痛恨自己的無能。
他抱著她,如失而復得的寶貝,臉貼在她瘦弱的臉頰上。
奐月煮了安神茶,敲了幾次門卻都沒有人回應,心中擔憂,正要推門進去。
正在這時,門開啟了,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氣場凌厲,嚇的她一呆。
北辰硯抱著林思棠從她身側走過。
“公,公子。”
北辰硯腳步頓了頓,偏頭,沉沉目光掃向奐月,“翫忽職守,尋玄楓領罰。”
奐月一個激靈,等回神時,人就沒影了。
玄楓從暗中走出來,望著她。
“我翫忽職守了?”奐月一臉莫名。
玄楓走向她,眸子映著她身影,“讓你守著少夫人,卻差點讓安王把人拐跑,主子罰你都是輕的。”
“……”什麼跟什麼,奐月一臉懵。
手卻突然被一隻溼膩膩的大手給抓住,“我終於見到你了。”
他笑的有些傻,奐月臉一紅,要抽回手,可他攥的用力,她沒他力氣大。
“快鬆手,像什麼樣子。”
“不。”玄楓搖搖頭,“等主子登基,我就是御林軍統領了,有俸祿,加上我積攢的銀子,夠我們買一個小宅子成親了。”
奐月都傻了。
什麼跟什麼?
“誰說要跟你成親了,胡說八道什麼。”
他們都沒開始過,怎麼突然就要成婚了呢。
——
林思棠腦子很沉,半夢半醒間,似乎袖子被人不斷的拉扯著,軟糯糯的聲音在耳邊喚她。
嬸孃?
誰在喚她?
她一激靈,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眸子茫然的看著屋中陌生的陳設。
她這是在哪?
“嬸孃,你終於醒了。”小拇指被拉了拉,她垂頭,是一個梳著雙丫髻,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念,念念?”
“嗯嗯。”北念念用力點頭,小小的臉都是歡喜。
林思棠望著那張與王氏有五六分相似的臉,僵了一會兒,彎腰將小丫頭抱進了懷裡。
“你怎麼在這?”
“叔叔,帶念念來找嬸孃。”北念念拽著她不撒手。
她一向不喜歡生人抱,但對眼前這個嬸孃,卻不知為何很想親近。
林思棠抿了抿唇。
她不傻,光看陳設,廊柱,就猜到了是在宮殿裡,所以,昨晚那個黑影是北辰硯。
想起被帶來的方式,她小臉陰了陰。
“姑娘醒了。”喜悅激動的聲音響起,林思棠抬眸,知秋,知夏紅著眼走了進來。
“姑娘,奴婢可算是見著您了。”
二人撲到她身邊,淚流滿面,知秋哽咽說,“姑娘偏心,帶了知書,連奐月都帶了,都不帶我們。”
林思棠抿著唇摸了摸她的頭,“當時局勢危險,我捨不得讓你們跟著我冒險。”
知秋哭的更兇了,抱住林思棠的手臂,“就是死,奴婢也要和姑娘死在一起啊。”
“呸呸呸,好不容易否極泰來,你胡說什麼呢。”知夏拍了知秋一下後腦勺。
“對,對。”知秋忙不迭點頭,“姑娘才不會死,姑娘定會長命百歲的。”
林思棠彎唇笑了起來。
“知春和劉婆子呢,怎麼沒見她們?”
知夏說,“知春留在了青州,說要替姑娘管著鋪子,還有……”
“還有孟公子。”知秋接話說,“他回了青州坐鎮,陳嫣兒死了,知春想陪著他,劉婆子也留了下來。”
知夏抿唇,“知春說,對不住姑娘,讓奴婢替她給姑娘賠個罪。”
林思棠搖了搖頭,“當初她舍了良人同我去青州,就已委屈了她,如今追求自己的幸福是對的。”
只是就偏偏是孟珏那個浪蕩子。
“陳嫣兒怎麼死的?”她問。
“聽說是為了救孟公子,擋了刀死的。”知夏嘆息說。
林思棠擰了擰眉,嘆口氣,“只怕從今往後,在孟珏心裡沒人能比的上那姑娘,知春,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