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看了看,臉色有些難看,“玄翼說,主子原定賜婚人選改了,從林府二姑娘換成了…林府大姑娘。”
北辰硯正百無聊賴的翻著小几上的兵書,聞言怔住,黑眸似有暗流浮動,薄唇緊抿。
“換了林府大姑娘?”
“是。”
北辰硯拿兵書的手略有些泛白,“是…林太保原配夫人所出的那位大姑娘?”
侍衛愣了愣,“這個…玄翼倒是沒提。”
“廢物,連這個都不知查清楚再稟嗎。”北辰硯臉色幽沉。
侍衛抿著唇,吶吶說,“後日花轎就要出城,玄翼是加急送來的,若是在查仔細些,怕是會晚上幾日才能稟至青州。”
北辰硯淡淡抬眸撇了侍衛一眼,那侍衛立即垂首恭眉,閉嘴不語了。
“那位大姑娘,不是已經有婚約了嗎,怎會……”
北辰硯似是自言自語,侍衛立時介面,“要不屬下加急去問,想是兩三日就能收到回信。”
北辰硯垂下眸,沒有言語,侍衛卻明白了他意思,轉身去辦。
“等等。”北辰硯倏然開口,黑眸深不見底,“若是她,就…”
“算了。”北辰硯又疲憊的閉了閉眼,“你去吧。”
從大哥戰死,他就沒有睡過一日安穩覺,而不被噩夢屍山驚醒,被愧疚悲痛所焚蝕。
“玄楓。”
一侍衛衣著男子推門而入,“屬下在。”
“今日郎中可去看了嫂嫂,腹中孩兒可好?”
玄楓垂著頭,亦有些悲痛,“郎中說,世子妃傷心過度,連同胎兒都有些不穩,需好生將養。”
一模一樣的說辭,世子妃怎不知曉大悲對孩子不好,可喪夫之痛,如挖骨焚心,如何承受!
北王府烏雲籠罩,悲慼哀悼。
可他們拼上命保護的朝廷,卻絲毫不顧王府有喪,以大喜為封賞,多麼薄涼可笑。
“主子,朝廷分明是在羞辱,作踐我北王府。”玄楓恨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