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胖子的大有人在,箱攏再空一些,如此就能昧下不少好東西。
可北王府…
是空前絕後的沒臉沒皮啊!
……
等所有嫁妝都歸攏,已是天光大亮了,顧氏秀美小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有氣無力的被婆子扶著走。
終於結束了,她都要癱地上了。
“夫人。”玄翼轉身看著顧氏,冷然的臉卻依舊精神抖擻。
區區一夜,那是戰場上早就練就的習慣。
“又幹什麼?嫁妝可都在這了,實在尋不著的,你也估算了價格,由庫房補上,還有什麼問題?”顧氏都被玄翼這個呆子氣死了。
玄翼學著旁人扯唇笑笑,“在下知曉,夫人勿怕。”
顧氏收回被攙扶的手,挺了挺脊樑,“這是我府中,我怕什麼,可笑。”
玄翼依舊保持著笑容,“夫人說的是,在下是想說,先夫人嫁妝雖全部歸攏,可府上那份還沒裝箱攏呢?”
“什…什麼意思?”顧氏愣愣看著玄翼。
“夫人不知?”
“林太保早先就說過,除了先夫人那份,府中還會再備一份嫁妝,畢竟那十里紅妝,是大姑娘母親留下的,不可混於一談,府上千金出閣,堂堂太保,自然當盡為父之責。”
“夫人,夫人!”
丫鬟婆子們大驚失色,慌忙朝往地上滑去的顧氏撲去。
玄翼面色不變,“看來夫人是累壞了,體力不濟,沒關係,那您好生休息,在下去尋林太保要,也是一樣的。”
說完,他轉身就朝外院書房而去。
“站住。”顧氏幾乎嘶吼,等玄翼轉過身後,又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你等等,待我緩緩,還能操持,我家老爺朝務繁忙,內宅小事,就莫打擾他了。”
林誠和是個不掌家,不知財米油鹽貴的主,又極好面子,指不定大手一揮,就給出了大半家產,顧氏怎麼能讓林誠和插手。
玄翼點頭,後雙手交疊,直直看著顧氏。
顧氏,“……”
在那樣一雙眼睛的注視下,顧氏怎還能裝的下去,片刻功夫就站直了身子。
“我好了,咱們繼續吧。”
玄翼笑著點頭。
又忙活了一上午,嫁妝事宜才算徹底結束。
有玄翼盯著,顧氏不敢敷衍,按府中公例,予林思棠出了一份嫁妝,添於十裡紅妝中,如此一來,林思棠嫁妝比之郡主都要奢華幾分。
……
春棠院。
林思棠聽著知秋稟報,嘴角一直揚著。
北王府的人,果然比她說話辦事,好用百倍!
“姑娘,顧姨娘那個掉一個想沾起來三個的主,怎麼會那麼容易答應玄翼。”
知秋都不曾想,會這般順利就要回了東西,且不費絲毫功夫。
林思棠笑笑,“因為那是北王府,有權有勢,也因為北王府臉皮夠厚,更因為父親愛面子。”
顧氏愛財,卻不蠢笨,種種原因交加,她很會權衡利弊。
“那位叫玄翼的侍衛,可還在府上?”
知秋搖了搖頭,“他走了,倒是留了句話讓奴婢轉告姑娘。”
“什麼?”
知秋蹙了蹙眉,“大抵意思就是,太過聰明並不是什麼好事,說姑娘心思深沉,利用了他。”
那句話很繞,知秋記不太清了。
其實那句原話是,“水盈則虧,做北王府的女主子,還是平和溫婉些好,王妃一向不喜搬弄心思之輩。”
“呵。”林思棠撇嘴嗤笑,“北王府。”
“還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眼睛長在前面,永遠看不到自己的不足。”
前腳利用完了她,後腳就高高在上的評頭論足她的不是了,哪來的臉?
他是不是忘了,如今外面都還在恥笑她林思棠,被夫君上門要嫁妝呢。
十里紅妝這個詞,怕是會成為她此生笑柄。
若是那人在跟前,林思棠定會狠狠懟他幾句。
“君子報仇,一日後不晚,等著。”
知秋點點頭,深以為然。
而林思棠情緒卻低落了不少,玄翼只是一個侍衛,就敢對她指指點點,由此,就可窺見那北王府二公子對她的態度。
林思棠只覺前路漫漫,生死難料,這條路,只怕比姜家那狼虎窩還要危險荊棘。
“只要別被半路殺人滅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