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離開青州數日,懈怠了。”
“……”這一句懈怠,怕是沒有二十軍棍難以善了。
玄翼為人冷淡,是幾人中最穩重的一個,任是哪個懈怠,玄翼都不會。
可此刻,玄楓卻選擇了緘默不言,明哲保身,只得心中默唸,玄翼能自求多福。
“主子,玄翼還遞了口信,讓您看過書信之後…”剩下的話,玄楓卡在了喉嚨裡。
北辰硯看著玄楓,眸子清冷,“怎麼不說了?”
玄楓抿抿唇,他著實覺得沒說的必要啊,“要您定奪那女子生死。”
他雖不知書信內容是什麼,但卻覺得玄翼此話,委實問的荒謬無腦。
至少以他看來,主子已沒有半分對賜婚的抵抗與不滿。
北辰硯看著玄楓,玄楓垂著頭。
片刻後,書案上那封書信被捻起,置於火燭上焚燒了個乾淨。
玄楓看著火光跳躍,拱手退下,“屬下明白了。”
“等等。”北辰硯倏然開口,眉眼冷凝,“告訴玄翼,若再有失職…就、滾回邊境。”
“是。”玄楓腳步生風離開。
書房安靜下來,北辰硯周身卻依舊攏著沉鬱。
陰差陽錯也好,蓄意設計也罷,只要來了,那就是他的人,怎容他人染指。
姜玄祁!
北辰硯眯了眯眸子,唇瓣浮上一絲冷意。
“來人。”
“奴才在。”一個面容稚嫩的小廝推門而入,滿臉笑容,“主子,您吩咐。”
“怎麼是你?他們呢?”北辰硯露出幾分嫌棄。
小廝臉垮了垮,“他們都去忙了啊,就奴才閒,主子有事儘管吩咐,奴才能辦好的。”
北辰硯擺了擺手,“出去。”
小廝一癟嘴,悻悻轉身退了出去。
約莫一炷香後,玄楓才折返回來,腳還沒站穩,就被北辰硯喚了進去。
“主子。”
“去查。”北辰硯遞出一個紙筏。
玄楓接過開啟,上面赫然是一個人名。
姜玄祁?
他抬眸看向北辰硯,有幾分呆滯。
北辰硯,“看不懂?”
“沒有,看的懂。”
“那還不去辦!”
北辰硯語調一沉,玄楓立即頷首,“是,屬下這就去。”
攥著紙筏出門,玄楓就被擋住了去路,“主子吩咐了你什麼,給我看看。”
小廝阿守盯著玄楓手中紙筏目光灼灼,他倒要看看,什麼事情是他辦不妥的。
“安生待著。”玄楓繞過他就要往前走。
阿守卻倏然出手,直襲玄楓手腕,玄楓回身一個格擋,下一瞬竟將紙筏塞進了嘴裡。
“小小年紀不學好,瞎操什麼心,守你的門去。”
阿守滿臉挫敗的看著玄楓揚長而去,大聲嚷嚷,“我已經長大了,早就可以上戰場了。”
“阿守。”一女聲倏然在身後喚他。
阿守回頭,臉上不忿立時轉為了笑,“凝香姐姐,你怎麼來了,可是王妃有什麼事交代?”
凝香點點頭,朝玄楓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你方才嚷什麼呢?玄楓做什麼去了?”
“沒什麼。”阿守抿著唇,對主子的事情,一向緘口不言。
凝香也不再問,說明了來意,“婚期臨近,王妃命繡房備了幾箱子衣物,讓二公子閒時試試合不合身。”
阿守小臉皺了皺,“主子忙,怕是沒那功夫。”
幾箱子衣物,依主子那脾氣,會試才怪。
“此乃規矩,讓二公子抽些空出來,也要試一試,禮不可廢。”
凝香一拍手,門外立時抬進了幾個大紅箱子,同滿府的白幡形成極烈反差,紅的刺人眼球。
光是阿守看著那箱子,心裡就極為不好受,更遑論同世子爺兄弟情深的主子呢。
“此乃皇上賜婚,務必慎重,決不可讓人挑了錯處。”凝香轉達了北王妃的話後離去。
阿守只得叩響了書房門,“主子。”
北辰硯正倚在圈椅中失神,聞言身子坐直了些許,“什麼事?”
阿守推門而入,聳頭耷腦,“王妃派人送來了幾箱子衣物,讓您挑幾套合身的,於大婚那幾日穿。”
失子之痛,北王妃比王府中任何一人都要悲痛欲絕,可是,她還有丈夫,還有幼子,她不能一蹶不振,要為他們,為王府思慮